兩人一起回了項臣家，因為項臣父母一直不在家，所以每次補課柏燁都會待在項臣家，偶爾還會過夜。

不過今天到家後，反而看到家門口居然開著燈，項臣不解地領著柏燁進家了，結果在玄關看見兩雙昭示身份的鞋子。

項臣頓住了一下，然後像沒事人一樣，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去了。

項臣進屋後就只看見父親在打電話，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柏燁上樓回自己房間里。

柏燁只好向那個看起來很忙的人叫了聲叔叔後就被項臣硬拉上樓。

回到房間後，項臣明顯情緒不對，整個人都恍惚起來。柏燁看得出項臣和父母的關係不好，但是他沒有特地點出來，而是硬拉著他做作業。

項臣無語了，沒看見我心情不好嗎？為什麼我還要寫作業，好吧好吧，我知道我要認真學習。項臣控訴的眼神變成了妥協，認命拿出一大堆練習冊，和學霸一起面對題海。

柏燁認真寫著作業，沒有一絲停頓，似乎他寫的不是數學題，而是抄寫的語文詩詞。

反觀項臣，寫沒一會兒就開始抓耳撓腮，筆下畫著他自己才懂的痕跡，寫著寫著又開始盯著學霸發獃。

柏燁好心情地勾起嘴角，手上雖然寫著公式，但注意力卻不在題目上，投向自己的那道炙熱目光，專註得痴迷。

注意到項臣目光留戀的地方，柏燁看向他時，項臣也還沒收回目光，於是柏燁緩緩靠近項臣。

項臣似乎回神了，臉紅紅的看著柏燁靠近他，想躲但是又期待一樣的矛盾神情在柏燁眼裡是又可愛又好笑。

終於在靠近離唇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看著項臣眼睛裡只有自己倒影的時候，柏燁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控制不住心裡的黑暗，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過，對面期待又好奇的目光讓他有些害怕，於是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讓他回神。

「盯著我幹嘛？臉上有答案啊？」

「不……沒有，我只是發個呆，誰……誰盯著你……而且你幹嘛靠那麼近啊……」項臣窘迫的解釋道，臉紅紅地張牙舞爪，在唯一的觀眾眼裡顯得特別可愛。

「是不是又哪道題不會啊？」柏燁跳過這個話題，看向那道讓項臣束手無策的題。

「就，就這道，我有點搞不懂……」看出學霸要教他的意思，連忙湊上去。

「這道題……」柏燁剛打算解釋這道題，結果樓下傳來不大爭執聲，但是還是清清楚楚地鑽進耳朵里。

項臣臉色鐵青，他朝柏燁勉強一笑，讓他呆在房間里，他則下樓去看情況。

「我不能去，我下午還有一台手術，很重要我沒時間。」這是父親不滿地反駁。

「我也很忙，我下午要去M國出差，你沒時間，我也沒時間。」母親淡定地收拾好行李，以行動證明她是真的沒時間。

「那就給老師打個電話，說沒時間。」

「你去一下怎麼了？小臣的未來對你不重要是嗎？」母親不滿地看著他，

「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而且小臣的成績也就那樣，我才不去丟那個臉。」

「你們在吵什麼？」項臣淡定地出現，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剛剛他們在說什麼。

「你班導打電話，問問我們你的文理分科意向。」父親有點責備地陳述「我們有點忙，這種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小臣，這是你的生活費，這是我給你辦的卡，密碼是你的生日。我要走了，在家乖乖的。」說完抱了一下項臣，拎著行李就走了。

「這是我給你的錢，別老是亂花，你已經十八了，要有點大人的意識，我走了。」說完穿上外套也走了。

「呵。」項臣冷笑一聲，緊握住他們給的錢，像是沒控制住，項臣忍不住踹了一腳沙發，發泄著心裡的委屈和憤怒。

「項臣，你還好吧。」柏燁當然沒乖乖呆在房裡，他在樓梯口看著，說是家庭鬧劇其實只是一個孤獨的孩子渴望愛而得不到。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冷淡的回答道。

「唉，那你這幅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我只是……」

「那你哭不哭，我的肩膀不收費。」故意開口調侃道，想讓項臣好受一點。

「我看起來想要哭的樣子嗎？快去做飯，我餓了。」有種看出來的窘迫，掩飾般推著柏燁進廚房，示意他快做飯，自己則坐在餐桌上，隔著廚房的玻璃門看著柏燁。

快了，獵物就要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