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真的不是忠犬痴漢攻，他的自尊心一點也不比鄭銘川少。

他沒有堅持，隨即放開手，閉上了眼睛，不想讓一絲情緒溢出，哪怕鄭銘川一直背對著他。

聽見病房門響，陸流挑挑眉，「這麼快？看來得好人做到底了。」便上前一步迎上鄭醫生。

「去我辦公室吧。」鄭醫生挽起白大褂的袖子，大步離開。

「你不是能管住他，讓他夜生活別那麼嗨，都嗨到醫院了。」早沒了先前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勁。

「不是，最近我忙著寫劇本，他照顧公司還要加班，再加上最近情緒也太不穩定。剛才差點被車撞到，他都沒有察覺到，我真的是有點擔心。」陸流。

「你知道木清心裡有你嗎？」鄭銘川沒有理會，環抱著手臂，直接問出了這句話。

「這是個什麼問題，他心裡沒我啊。」要不然我們倆早在一起了，有你什麼事。陸流把後半句忍住沒說。

「你怎麼這麼肯定？」鄭銘川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們的關係亦師亦友，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流嘆了口氣，回憶起當年的事。

那時他剛得了文學獎，又有貴人相助，雖初來蔚城，依舊驕傲的不可一世。木清投稿被拒，卻不甘心又應聘了後勤進了公司。一周觀察下來，終於在一起乘電梯的時候忍不住當面吐槽，陸流聽的臉都黑了。畢竟風頭正盛，被捧的都要上天，哪有人敢說一句不是。

「你是誰？」

「被你退稿的寫手，進來發現你也不過如此。走之前，我不得不說，你這樣遲早要吃虧的。」

陸流笑笑，並未當真。直到第一次栽了跟頭，他才明白當時木清的那番話。

不過再見木清，也是很久以後的事，場景並沒有很美好。那天他恰好有事，繞路回家的途中。聽到旁邊巷子有打鬥的聲音。陸流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卻鬼使神差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到以一敵三，毫無畏懼的木清，哪怕身上已經掛了彩。

陸流竟然沒有多想就沖了進去，那幾個混混，本來就打累了，看見又來了一個，不再戀戰很快就撤了。

「你怎麼……」陸流話還沒說完，木清就腿一軟倒在他身上。

緩了好一會，他才說「這就是我啊，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又自嘲般的笑了一聲。

「你年齡這麼小，不是應該還在上學嗎？怎麼？」陸流不解的問。

「母親走了，父親喝醉酒經常打我。我稍長大些就自己跑出來了。」彷彿說的不是自己，木清很快起身拍拍灰就要走。

「你如果肯認真學，我可以帶你。」陸流突然對即將離去的背影說道。

「真的？」木清停止腳步，眼睛裡閃閃發光。如果說他真有什麼夢想，就是想成為一個作家，只不過他也知道是痴心妄想。看到陸流點頭，「那我明天早晨就過去。」

「好，我等你。」

雖然最後發現木清並不是寫作那塊料，卻還是留在了身邊，教了一些編輯方面知識，不用在外面摸爬滾打。而這些，足以改變木清的一生。

鄭銘川聽完，半晌沒有說話。原來是自己觸了他的逆鱗，恐怕木清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情吧。不過，這都不重要，還有一件事要和他算賬，那天他看到的和那個帥哥是怎麼回事。

「那……」陸流看了一眼手機，擺擺手出去了。

看著手機上嘉樹位置的移動，卻不是平常所住的酒店的方向。他緊鎖眉頭，忍不住打了電話。

不是無人接聽，而是被壓掉了。

他收起手機，剛跑出去兩步，又返回去，推開門。「我有急事，木清就交給你了。麻煩了。」說完又趕緊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