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他起身出去，看來今天只能睡沙發了。不經意瞥到嘉樹又把手拿了出來，他只好走過去又把胳膊放回被子里。

嘉樹卻突然抓住他，不肯放手。陸流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指，起身，走了出去。嘉樹沒有其他反應。

「怎麼睡的這麼沉？」陸流皺著眉頭，覺得有點反常，「媽的，姓劉的。」

他趕緊給鄭醫生撥了電話。

陸流離開辦公室後，鄭銘川在辦公室呆了好久。

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深呼吸才推開門。

因為時間比較晚，之前輸液的人都離開了。聽到門響的木清以為是陸流，抬眼楞住。

「看來你不是很歡迎我麼？」鄭銘川語氣沒有好到哪裡去。

木清只是垂下眼，沒有說話。

「陸流有急事先走了，把你託付給我了。」他沒有笑意，語氣卻不再假裝冰冷。

「輸完液，我送你回去。」要不是前面陸流打電話，他今天本來是正常班的。

「不想回去。」木清從來不願意回家，這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夜夜在外面笙歌。笙歌？鄭銘川想到之前看到的事，端不住架子，沿床邊坐了下來。

「關於你和陸流，他剛剛已經和我聊過了。」

木清聞聲抬眼看鄭銘川，臉色好像並沒有變好。心裡嘆了口氣。

他話鋒一轉，並沒有再順著剛才往下說。因為他說不出口，難道要質問木清和誰睡過。

「那就去我家，」說話間把針頭拔了下來，稍微收拾一下，轉頭看木清也整理好站在那裡。

「走吧」鄭銘川拉開門便出去了，木清只好加快跟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這是木清第一次去鄭銘川家裡，同樣是一個人住，家裡卻處處透露生氣。地毯，玩偶，古董擺件，花花草草。和他的家徒四壁不同，和陸流的家簡潔大氣也不同。

鄭銘川沒有介紹的意思，只是遞給他一雙拖鞋，便脫下外套褲子放在玄關處，又穿上居家服才往裡走，這是他做醫生的潔癖。

木清看著他沒有避諱的當面換衣服，心裡一片潮濕，在起身後，忽然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他。鄭銘川一瞬間楞住了，突然輕笑一聲，「被我吸引住了？那也得等一會兒。」

木清手上加點力把他束的更緊了，「好想你。」

為你，低一次頭又何妨。

鄭銘川也差點濕了眼眶，「你是認真的嗎？」他沒有回頭，卻感覺的到木清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

「是。」木清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我們一會兒談談吧，」鄭銘川這才決定鬆口問問自己所見。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木清也換好了拖鞋，安靜的坐在沙發。

「說說那個小帥哥吧。」

「哪個？」電光火石間，木清想起走廊盡頭的身影，當時只以為自己晃了眼。那……豈不是都看到了。

木清覺得空氣驟然變冷，自己的死期算是到了。

鄭銘川玩弄著桌上的魔方，等他開口。

「他是1，那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性取向，想找人試試。後來，我們就拜了把子。」木清趕快拋出問題的關鍵。

「還有呢？」

「啊，沒有了。沒有了，真的。」木清也要冤死，只有那一個，那一次就被他碰見了。

看著木清一臉的委屈，鄭銘川臉色稍好了一點，「睡書房。」

「可我是病人~」有個桿就得趕快往上爬，還等什麼。看人眼色，誰比的過木清。

「那我睡書房好了。」鄭銘川給出了相當正直的意見。

「算了，還是我睡書房。」這可是鄭銘川啊，睡書房開玩笑。

「那你不是病人麼？」他反倒不讓。

「又不是大病，沒那麼矯情。」木清只得自己咬碎牙往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