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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心術

    樹無心可活,那麼人無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辭淵剜去半心,自己竟還能如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 可笑嗎?千般萬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賠了進去。痛到錐心泣血,才能大徹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對麼。 「千昭,你離不得我的。」 呵… 「辭淵!我這裡撕開來就只有個血淋淋的洞,沒有心!你若再糾纏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慘烈的事!你大可一試!」 心術最奪命,無情是傷人。

    第十六章 鬧心

    小說: 奪心術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841 更新時間:2019-04-25 15:08:52

    知鶴徹底養好身子,能走能跑之後,真是半刻也不能消停。一會兒說要端茶倒水,一會兒說要洗衣做飯,打著報恩的旗號,千昭還不能說他什麼。

    只是當知鶴打碎第三隻碗的時候,千昭覺得,還是先前他滿身是傷躺在床上的樣子比較可愛。

    「阿鶴,你就放著我來吧....」千昭話還沒說完,又聽「咔嚓」一聲,第四個碗報廢了。

    知鶴大概也是被自己的笨手笨腳弄怕了,只得撒開手:「好吧,我錯了。」他怏怏地坐到一邊,托著下巴長吁短嘆:「躺了這麼久,人都躺傻了,吃吃喝喝哪樣都要錢,我可不能再拖著你了。明日,我就去城裡謀個生計。」

    千昭收拾著殘局,「你想做什麼?」

    「老本行,琴師,」知鶴伸出自己的手,亮在千昭面前,「你可還沒聽過我彈琴吧,若是聽一次,包你不會後悔的。」

    能進冥祭司的手藝,怎麼會差?千昭相信知鶴的自信。聽了知鶴說的話,他倒是想起些什麼:「我如今待的酒館裡頭,似乎前些日子,琴娘說要回鄉嫁人,掌櫃的好像還念叨著說找不到好的,你若不嫌銀錢少,倒是不妨去試一試。一來有個糊口的路子,二來也在我身邊,多少互相照應一二。」

    知鶴眼睛一亮,撲到千昭懷裡,像小狗似的撒歡:「千昭啊千昭,你真是個窩心的棉襖。」

    一切正如千昭所說,掌櫃的聽了知鶴一曲西州冷之後,只覺得餘音繞樑,久久不散,當即就將他留下了。自此二人共事,倒是顯得和樂。

    只是這知鶴似乎天生就是個易惹麻煩的體質,不過幾日,就鬧出一樁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這事兒,說來他也算是無辜。

    原本是掌櫃的突然腆著臉來找他,先是暈暈乎乎地將他誇了一番,說到最後突然皺著一張臉,好似碰到什麼難事兒,細問之下才說,是一個月之前,周家的大公子要過生辰,特意包下了釋仙居,還預定了琴娘的作秀。只是他一時忙忘了,任由那琴娘走了,如今想找也找不回來。那周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愛小題大做,雖然知鶴的手藝遠遠在琴娘之上,可當時白紙黑字里寫得好好的,如今突然換人,被知道了,必然要發難。

    掌櫃的說得痛心疾首,一邊小眼神還滴溜溜在知鶴身上轉,知鶴心裡頭明白,幹脆給了他這個台階:「掌櫃的有什麼好計策且說吧,若我能做到,必然不敢推辭。」

    掌櫃的一聽就喜笑顏開,拉過知鶴一番耳語,聽得他的一張小臉越來越黑。

    他還以為掌櫃的有什麼好主意呢,居然是要他男扮女裝,躲在簾子後頭獻藝!什麼餿主意!知鶴自然是不肯,想都沒想就給回絕了。

    可是掌櫃的好磨歹磨,說「只需你穿著衣裙遠遠地在帷幕後頭就行」,又說「你模樣生的好,若不出聲,無人發覺」,還說「此事妥了,必定漲你三倍的月錢」。前頭那些虛的知鶴左耳進右耳出,可最後說到銀子...好吧,他很有骨氣地折腰了。

    是以知鶴一襲鵝黃綉百合的齊腰大袖裙,扎著一頭凌虛髻,一步一絆腳地出現在千昭面前時,差點沒看掉千昭的眼珠子。他紅著臉,忸忸怩怩:「千昭...你不許笑,你若再笑...信不信我撞牆去!」

    千昭實在忍俊不禁:「阿鶴啊,實在不是我想笑,只是你這一身,實在,實在是太合適你了。」看著知鶴要羞憤而死,千昭只得先打住,把他往簾幕後面一推:「宴會就要開始了,你趕緊進去吧,切記切記,莫開口露餡了。」

    有時候怕什麼來什麼。

    這宴會進行到一半,鐘鼓民鳴樂之聲,觥籌交錯之間,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可是卻偏偏在氣氛正濃之時,兩個身影唰唰一前一後從門外凌空飛入,在空中招架了幾招,分別落在大堂的兩個角落。

    眾人被這變故嚇得噤聲,抬頭看去,正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很是無奈地看著一個嬌小玲瓏卻盛氣凌人的少女。

    那女子桃紅的衣裙襯得臉色極好,一嘟嘴就像在撒嬌,也不管這兒人多的場合,沖著那男子嚷嚷:「陵哥哥!你為什麼老是躲我!我很可怕嗎?」

    那個叫陵的男子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笑笑,我說過了,我只當你是妹妹,斷不會娶你的。」

    眾人這才了悟,原來竟是逼婚來的,這倒有意思了,紛紛抓起瓜子看起戲來。

    「陵哥哥,你是不是在外頭喜歡上了別的女子,所以才不喜歡我的?」笑笑難過的樣子看著也很可愛。

    「我只是對你無感而已,與旁人無關。」

    「那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準我喜歡你!你早晚都是要成親的,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會有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子!即便是有,那我更不能撒手,否則你就要讓別人搶走了!」

    在場聽客無不紛紛咋舌,這小丫頭片子實在是膽大,這麼不害臊的話也說得出來,倒是讓人佩服了。

    那男子看著實在是無可奈何,腳尖一點又要尋隙溜走,卻被那笑笑一個術法打住去路,在邊柱上一個借力,直直地落在一道帷幕後面,扯落了紗縵,露出了後頭那個安分彈琴,不知外頭動靜的絕美琴娘。

    陵根本不想同笑笑動手,他怕自己下手沒個輕重,會傷了她。只是她這麼糾纏不休,實在是令他頭疼不已。怎麼好話歹話,這丫頭就是聽不進去呢?

    他自幼散漫慣了,遊戲花叢倒還行,若是找個女人一日三餐地管著他,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更何況,若是像春風樓里那個知冷知暖、成熟懂事的檀香姑娘倒還可以忍耐忍耐,若是笑笑這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還是算了吧。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得下一劑猛藥才能趕得走這麼煩人精。

    他站定,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模樣對笑笑說:「我不能娶你,因為我已經心有所屬。」

    笑笑很是不服:「那你說是誰!陵哥哥說得出,我必定認了。」

    他上下左右打量了笑笑一會兒,皺著眉故意說了一句有些傷人的話:「你是挺好的...只是,在我眼中,你遠遠不如她美好。」

    笑笑立馬拉下了個苦瓜臉:「你...你是嫌我丑?你將那人找出來,我非要和她比上一比!」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不認賬。」陵見這丫頭上鉤,邪魅一笑。轉身將坐在古琴後頭那個一言不發的女子抓到眾人面前,在她一陣恍惚之際,推到笑笑面前。

    方才他落下的時候,就看到這女子,面色清秀,沒有半分脂粉味,甚至不沾半點妝容,卻出落得很是精緻,這才心中暗下了一個主意,只是沒得要委屈這位琴娘一些了。

    大凡在酒樓獻藝的,通常都是常年出入風塵的女子,事後多給些銀錢想來也無礙了。

    笑笑看清了那女人的容顏,不自然地有些泄氣,事實擺在那兒,這女人確實比她好看。可是她仍是不甘心:「陵哥哥,你可不能糊弄我,這該不會是你隨手找來演戲騙我的吧?」

    陵只勾唇一笑,一把從腰部將那女子鎖在懷裡,趁她懵懂之際,抬起她的下巴,低頭便是一個毫無縫隙的吻。

    這下子眾人可算是看掉下巴了。這這這,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傷風敗俗不堪入目明目張膽的調情!先前那女子的言行若說是大膽,那這個男子此舉,簡直就是放放浪形骸。

    罪過罪過,眾人紛紛別過臉,假裝看向別處,卻偷偷用餘光繼續欣賞。

    陵原想著只要嚇一嚇笑笑,可是吻上去的時候,卻被懷中人那青澀的反應勾起了魂魄,一個本能就破開了她的唇舌,深入誘敵,不留餘地。在那人低聲的抽氣中,當著眾人的面,里里外外嘗了個遍。

    「你!你們...哼!」笑笑又驚又氣,哭著跑走了。聽到笑笑走的聲音,陵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懷中佳人。

    千昭看著這一幕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大張能塞進好幾個雞蛋。

    這下真是糟糕透了。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方才那叫人面紅耳赤的「相濡以沫」的一幕……說得更具體些,是為了那個已經被震驚得回不過神來的「琴娘」。

    那個「女子」哪裡是別人,正是無辜地平白被人非禮的——知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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