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廣元秋家

「知府大人，你把草民叫來這裡，卻又不說話，意欲何為呢？」

傅沭陽把燕無聲帶到一間比較封閉的房間里，卻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坐在那裡，這讓燕無聲有點待不住了，這知府大人莫不是要反悔吧？別等下就把他關到牢房裡了，這樣他就真的救不出來無缺了。

傅沭陽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微微一笑，「燕小俠不要著急麼，要問你話的不是本府。」

燕無聲不知道這知府大人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知府大人真是抬舉草民了，草民可不是什麼俠，不知是什麼人要問草民話？」

傅沭陽道：「剛剛之人。」

剛剛？莫非是……，燕無聲道：「莫非是剛才那位賢王？」

正說著，人就來了。

楚伯陵走進來示意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大哥，梅小公子……睡下了？」傅沭陽問。

楚伯陵點點頭，「嗯，你問過了？」

傅沭陽搖搖頭，「等你來問。」

「你真的是賢王褚毓？」燕無聲仔細打量著眼前人，俊美的長相不似凡人，身形高大，雖是普通的衣著，但舉手之間卻有著高貴的氣質，面上看著是挺和善，只不過，堂堂一個王爺，不在京城待著，跑到這南陽做什麼。

楚伯陵看著燕無聲，溫和一笑，「你剛才不是說相信本王，現在又來問本王是真是假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燕無聲不說話。

楚伯陵繼續道：「你不用緊張，本王找你來只是想問一件事。」

燕無聲道：「什麼事？」

楚伯陵拿出之前的刺蝟鏢，往桌子上一放，道：「你可識得此物？」

燕無聲自然識得，「刺蝟鏢。」

楚伯陵道：「不錯，正是刺蝟鏢，這是本王在南陽城外撿到的，許是你上次劫獄時掉落下的。」

燕無聲眼睛看著楚伯陵的眼睛，道：「王爺找我來，不會就是問這事吧？」

楚伯陵微道：「自然不是，在廣元，除了你兄弟二人，可還有其他人使用這刺蝟鏢？」

「有是有。」燕無聲道，「不知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楚伯陵微微一笑，「不做什麼，就是隨便問一下。」

燕無聲看著楚伯陵，企圖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這賢王一直微笑，讓人猜不透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燕無聲低頭想了下，抬頭道：「我有個小師妹，廣元人，是我師叔的徒弟，她也會使用刺蝟鏢。」

「師妹？」傅沭陽皺眉，看向楚伯陵，「大哥，那人是女的？」

楚伯陵點頭，又繼續問燕無聲，「你小師妹叫什麼名字？」

雖然燕無聲和那個小師妹並沒有見過幾次，但是也是同門，現在聽到賢王這麼問，面上多了一絲警惕，「不知王爺問這做什麼？我小師妹從未出過廣元，應該沒有見過王爺才是。」

楚伯陵笑道：「你不用那麼警惕，只是先前有一女賊偷了本王的一個寶物，那女賊也是廣元人，使用的正好也是刺蝟鏢。」

聞言燕無聲的臉色立馬一變，「不可能！我小師妹怎麼會大老遠的跑到京城去行竊！而且我小師妹的家裡在廣元那可是首富！」

「廣元首富？」傅沭陽想起了一個人，「莫不是秋家？」

燕無聲點頭，「正是秋家，所以我小師妹不可能去京城行竊的。」

傅沭陽又想起前不久聽到的一件事，道：「那你可知秋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燕無聲搖搖頭，「我和弟弟無缺雖然是廣元人，但是一直在外面亂跑，所以已經很久沒回廣元過了。」

「原來如此。」傅沭陽搖頭嘆息。

燕無聲有種不好的預感，急聲道：「莫不是秋家出了什麼事？」當年去過秋家幾次，秋伯父和秋伯母都對他不薄。

傅沭陽思索了下，道：「前些日子聽人說，秋家一夜之間被土匪洗劫而空，並且，那些土匪殺人成癮，秋家全家上下，無一倖免，秋家院內更是到處都是血。」

「什麼……」燕無聲的腦子一下子變得空白，秋家人……死了……怎麼會這樣！

「誰幹的！是哪裡的劫匪！」燕無聲雙目充血，大聲怒吼，「廣元那裡從未鬧過土匪，怎麼會突然冒出一群土匪跑到秋家去！」

「你先冷靜下，本王也知道廣元一帶沒有什麼土匪。」楚伯陵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仔細回想下，秋家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燕無聲喘著粗氣，死盯著楚伯陵，「你什麼意思？」

楚伯陵道：「既然廣元從未鬧過土匪，但是卻突然冒出一群土匪跑到秋家搶劫，如果不是真的土匪，那就是有人冒充土匪了。」

燕無聲沉默。

楚伯陵和傅沭陽對視一眼，又看著不說話的燕無聲。

「秋伯父和秋伯母都是好人，為人耿直，樂善好施，在廣元一帶也是有名有望的，從未有人說過他們的壞話，我雖然沒去過幾次秋家，也有很久沒回過廣元了，但是，我實在想不出秋伯父那麼好的人也會有仇人。」

燕無聲雙眼濕潤，又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跟著師父去秋家的情景，他和弟弟是孤兒，無父無母，雖然有師父在，但師父經常四處遊玩，所以在秋家，他和弟弟第一次體驗到父愛母愛的感覺。

燕無聲一直把他們當做親生父母看待，還想著把弟弟救出來，然後回廣元看他們，沒想到……上次洗車，竟是最後一面。

等等，燕無聲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楚伯陵，「王爺，那我小師妹怎麼會跑到王府偷東西？她還活著？！」

楚伯陵道：「如果廣元除了你兄弟二人以外，只有她會使用這刺蝟鏢的話，那就沒錯了，你小師妹叫什麼名字？」

「如果你們抓到我小師妹，會治她的罪嗎？」燕無聲問。

楚伯陵道：「如果剛剛傅大人所說屬實，那麼，本王便去廣元查清此事，但是她偷走的那件寶物，本王必須追回。」

燕無聲沉默了一會兒，道：「秋泠，我小師妹叫秋泠，泠泠水聲的泠，眉間有一顆紅色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