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出來了！

先出的左腿。

右腳已經落地了。

過來了，過來了。

看到曹凡微笑的朝蘇塗伸出手，拉著他站起來，徐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就回去了？」蘇塗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問道。

「你想多待一會兒？」曹凡有些驚訝，他還以為蘇塗會討厭被人討論圍觀的場合。

「沒有。」蘇塗微笑的看向賴在段澤懷裡的徐放，「只是覺得這裡的人很有意思，有點捨不得走。」

旁邊豎著耳朵聽的無關人士面面相覷，被用各種詞彙誇過的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青年才俊才俊們，很榮幸的第一次被用「很有意思」形容。

沾了徐生的光。

肯定要報答。

相互交換了你知我知的眼神，微笑著喝酒的喝酒，談笑風生下，各自心裡都在琢磨著，送點什麼樣的小驚喜給徐老二比較能夠彰顯，他們對他的「謝意」。

這幫人是什麼操行，徐放明白的很。

親弟弟有難，要幫嗎？

答案，是，絕不！賤死的人，不能救。

「有趣？」曹凡探究的眼神落在徐放的臉上，得到一個比白痴好不到哪裡的笑容。傻，也算有趣？周圍都是熟悉的面孔，也不知道蘇塗說的有趣是指什麼。

「你的事忙完了？」蘇塗問道。

「例行見面，說了幾句話。」曹凡道，「既然還不想回去，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好，」蘇塗一口答應，「我想先認識面前的兩位先生。」

「徐放。26歲，男，未婚，愛好文學和收藏，家裡養的寶貝叫瓜子。」徐放正常的時候，幽默風趣又不失風度。蘇塗很意外他的愛好。

「段澤。我也養了條狗叫土豆。」段澤身高跟曹凡放佛，比徐放高出不少，五官精緻輪廓很深，英俊而攝人，遠沒有曹凡看起來好親近。

「他們兩個是狗奴，土豆瓜子感情很好，喜歡黏在一起，所以，他們兩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一起出現。」曹凡為他們特意說道養狗做了註解。

蘇塗瞭然的道：「歡喜冤家，是不是要祝你們百年好合？」

「呵呵。」徐放翻了個白眼。

「多謝。」段澤頷首領了好意。

嘖，人類就是喜歡玩你猜我猜你猜我猜對沒有的遊戲。

蘇塗看著段澤笑的別有深意。

「蘇塗。」蘇塗向段澤伸出手。

段澤笑著與他握手，手臂有力，玩世不恭的姿態氣質，誘惑非常。

「騷包。」徐放小聲嘀咕著，見不得這樣四處放電的行為，真當自己是核反應堆？手卻在曹凡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右手食指中指下跪狀貼在放平的左手手背上，在蘇塗看過來的時候，討好的笑，笑，笑。

求放過。

求不虐。

蘇塗勾了勾手指，也背著曹凡右手拇指和中指搓了搓，這個手勢全世界通用，相信徐放應該看得懂。

OK！徐放右手在胸前結了一個觀音菩薩的手勢，這關是過去了。

沒想到曹凡第一次帶到人前的小情竟然是個財迷，不過這樣也好，總好過斤斤計較。

「你什麼時候皈依的佛門？」曹凡聲音平淡的說道。徐放卻一個激靈，他發誓從中聽出了煞氣。無措的放下手，傻笑了兩聲說：「嘿嘿，嘿嘿。修身養性，修身養性。」

「我們回去吧。」場中和曹凡關係最密切的兩個人已經見過了，其他人沒有必要一一認識，而且，他餓了。曹凡也不問他原因，點點頭，帶著他向外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蘇塗問道：「可以拍照嗎？」

「可以。」曹凡道。從來沒人提過這樣的要求，但是也沒人說過不可以不是嗎？

蘇塗掏出大屏國產手機，連拍八張，然後把手機鏡頭上揚四十五度，挽住曹凡的胳膊道：「看鏡頭。」

「咔嚓！」

在曹凡毫無異議的情況下，蘇塗拍下了他跟第一任金主的第一張合照。

湊夠九張，發在了朋友圈。

「第一次陪金主參加人類的上流社會的聚餐，食物一般。」——完成。

「嗡嗡」

蘇塗大人的朋友圈終於出現了旺財大人之外的人，可喜可賀。——豬妖師兄（胖子1）

「嗡嗡」

呵呵，小六也找到人養了，不錯嘛。——黃龍要包包（真龍，黃，公。）。

「嗡嗡」

沒想到連小塗塗都找到了良緣，我這種正妹竟然還是單身，真是天道不公啊！——國色天香（牡丹花妖）。

「嗡嗡」

喲，傻笑的那個好像是我的鏟屎官。——最帥的狼一（土狗1）。

「嗡嗡」

樓上土狗，誰去管你的主人是誰，沒注意金主是曹家的曹凡嗎？無數勵志靠美色征服世界的妖怪們止步的禁地。——八哥專業八卦（鳥，黑色，公）

「嗡嗡」

樓上SB，敢罵我哥。——最帥的狼二（土狗2）。

「嗡嗡」

樓上大SB，這裡是朋友圈，你們當論壇玩？！——白小小（蛇，白，母）

……

蘇塗低著頭刷朋友圈，曹凡靠過來他也沒有躲閃。看清楚蘇塗的朋友圈內人的名稱和他的備註，曹凡禁不住想揉揉眉心。他不知道蘇塗是中二病發作，還是他朋友圈裡的這些人真實存在。蘇塗的身份特殊，也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大概人對在意的東西，都會患得患失。

如果蘇塗是個普通人，他大可以直白說明，無論是在乎名還是利他都有把握得到想要的結果。

可惜蘇塗不是。然而，也萬幸他不是。否則，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

他是能人異士，若真像他說的一時落難，只想做一個被包養的情人？那劫難過去就要走嗎？

走了，是否還會回來嗎？如果他說的假的，那他所圖又是什麼？

這些他都不知道，當然也不能確定，他願不願意留下來。

一番思索之後，曹凡還是決定按照事先想好的去做。不做努力就放棄，不是他的作風。

他心定了，車子不停提速，良好性能的好車，將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半小時開完。

「到了嗎？」車子停了下來，蘇塗看窗外不是熟悉的地方於是問道。

曹凡一笑，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他這邊，打開車門低頭到蘇塗胸前，去解他親手繫上的安全帶。

「其實我會系了。」蘇塗對著他在自己胸口的後腦勺說，他的學習能力很強的，已經學會了，完全不必再麻煩他。

「我繫上去的我來解不是應該的嗎？」曹凡解開安全帶的手順勢圈住了他的腰，在他的嘴角輕吻了一記，笑容溫柔繾綣的看著他，「而且，我很樂意。」一直幫你系安全帶。

蘇塗眨了眨眼，愣了一會兒，遲疑的道：「我是不是該說謝，謝謝？」

曹凡大笑。

看著笑得開懷的俊逸男人，不同於一貫的溫和儒雅，竟多了意氣風發。

嗯，是不是哪裡不對？

「跟我走。」曹凡的手放在他的面前。

如果這時候問去哪，簡直就像偶像劇里小女生和男神約會。

車外是這座城市的一片舊城區，文化旅遊風景名勝匯聚於此，附近沒有高大的建築，唯一一座建築就是他們停車的院子裡面的仿古高塔。

風景宜人空氣新鮮，這裡恐怕是整座城市唯一可以看到星光的地方。

抬頭看到頭頂稀疏的幾顆星星和一輪彎月，蘇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星星月亮下，吃吃喝喝，談談詩詞歌賦，說說人生理想。

唔，真俗。

不過，好像也很有意思。

見他駐足門前，看天，看他，看塔。曹凡投降似得舉起手，「好吧，你猜到了？」

「我沒猜到。」蘇塗矢口否認。

「你一定猜到了。」曹凡道。

「我沒猜到。」蘇塗回答的十分堅決。

「我想跟你約會。」

蘇塗不說話。堅決不能承認。

沒有約會過。

很想試試看。

這倒是讓曹凡猜不透他的心思了，這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兩人對望了兩分鐘，曹凡妥協了，他仍然猜不偷蘇塗的想法，但他不能這麼看他了，他會忍不住想一些做了很禽獸，不做就是禽獸不如的事情。

「那，咱們進去吧？」他試探的問道。

「好。」蘇塗點頭，當先而行。

蘇塗痛快的答應讓曹凡詫異的一挑眉，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謝謝 小飛豬 的禮物，也祝看文的同學們開學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