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比地毯要柔軟許多，舒適到似乎可以忽略身上被束縛的不適感了。

空氣瀰漫著一種花的香味，讓人身心放鬆。

錄像被投影到牆上，高清Max，甚至可以看到皮膚上的紋路。

「叫主人。」

「主人……」

「喜歡主人用鞭子抽打你麼？」

「啊……」

「說喜歡。」

「喜歡……」

「把話說完整。」

「喜歡……喜歡主人用鞭子抽打我啊……」

「關掉！關掉它！」劉虻拽住孟柏文的袖子喊到。

熒幕里跪在地上滿面潮紅的人不是自己……

享受著吐出淫聲浪語的人不是自己……

為求鞭打而去蹭孟柏文的褲腳的人不是自己……

因為抽打而神經末梢獲得快感的不是自己……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劉虻睜大了眼睛，大聲叫道，活到現在，他除了冷漠以外少有別的表情，更是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孟柏文抓住劉虻的手腕道。

「那是藥物驅使！並不是我自己的意願！」劉虻想用力掙開手腕上的禁錮。

「哈……」孟柏文把劉虻的雙手摁到沙發兩側道：「就算是藥物驅使，你能否認你獲得快感了麼？你能否認熒幕裡面的人不是你麼？嗯？」

「……」

「你想一想，你從小到大獲得過這樣的快感麼？沒有吧！你沒有得到過快樂，所以你冷漠。沒有人給予過你這種愉悅，所以你對性沒有追求。但是這些我都給你了。所以……你應該感激我。」孟柏文用他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誘導著劉虻。

「……」

「有誰跟你這麼親密過？誰願意跟你這麼親密過？那麼多人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可是最後不都還是離開你了麼？」孟柏文的眼睛緊緊盯著劉虻。

「你是媽媽的寶貝……」「哦，天吶，你一定是上帝給我的禮物啊！」爸爸媽媽的話突然在劉虻的耳邊響起。

「……」

「你的媽媽，你的爸爸，你的繼父，你所謂的弟弟……有哪一個真正關心你？」孟柏文滿意地看到劉虻的身子顫了一下，繼續道：「從來沒有人照顧你，從來沒有人理解你，從來沒有人顧及你的感受，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你不覺得太孤單了麼？嗯？」

空氣中的花香更加濃郁了。

「……」劉虻的眼神漸漸沒有了聚焦。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依賴我，這樣你就不是一個人了。」孟柏文的聲音在耳邊，低啞磁性，一點一點引誘：「你的靈魂會得到寄託和滿足，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夠了。我會讓你愉悅，你永遠都不會孤獨空虛了！這樣……不好麼？」

這樣不好麼？！只用聽一個人的話，不用自己思考，不用自己做決定，不用一個人生活，不用因為害怕黑夜而故意學習學到很晚直到睏倦……

花香美好得讓人沉溺，讓劉虻想到很久之前，爸爸用義大利語溫柔地給他講睡前童話故事。

半晌，劉虻點了點頭。

下午六點，龔宇軒把車子停到路邊。最近總是感覺特別累，心裡沒著沒落的的。有人敲他的車窗玻璃示意他不要這兒停車。

靠！龔宇軒在心裡低罵了一聲。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思緒漫無目的地飄……

爍子兩個星期前還說讓我給他挑西服款式，直到現在他還沒給我冊子呢……

爍子一個月前打算再去一次馬爾地夫，說上次沒玩夠，下回想去可能這地兒就沒了……

爍子還說過什麼打算去義大利住上一陣，伯父伯母總是催他多學幾門外語，別在談生意的時候露怯……

你看啊王逸爍，好多事情你還沒去做呢，玩什麼消失啊！

手機鈴聲把龔宇軒的思緒拉了回來，來電顯示，錢錦榮。

錦榮這小子，跟爍子一個樣！算是富二代里比較能折騰的。

「喂，錦榮啊！怎麼了？」龔宇軒漫不經心地問道。

「軒子，爍子有消息了！」錢錦榮道。

「你可別蒙我啊！」龔宇軒苦笑道：「這是我第十三次從別人嘴裡聽到爍子有消息了。有幾次他們約我到賭場，有幾次他們給我塞鴨子，還有幾次居然讓我去吸白粉！靠！爍子沒找著我哪兒有心情幹別的！」

「誰讓你看起來這麼生無可戀呢！」錢錦榮道：「不過，這次是真的有消息，你可別瞎磨嘰，晚了爍子可能就換地兒啦！」

龔宇軒一聽錢錦榮是認真的，正色道：「趕緊說清楚，我現在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