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虻叫孟柏文主人那天開始，劉虻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和一個男人做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坦然接受。

柔軟的被褥和溫熱的身體之間，肌膚被撫摸舔舐。

實在是，太近了，太親密了。

每個細胞都在排斥，叫囂著推開壓在身上的人。

孟柏文感受到劉虻的厭惡，憤怒和煩躁涌了上來，藥物侵蝕理性，溫柔的循循善誘消失殆盡。

孟柏文扯起劉虻的頭髮，啃噬劉虻的脖頸，左手在他的胸口撫摸揉搓。慾望一點點攀升，渴望侵犯和掠奪更多。

劉虻發出悶哼，掙扎得更加厲害。用力翻身，一個巴掌扇到了孟柏文的臉上。

空氣凝滯了，床頭昏黃燈光照著孟柏文的側臉，劉虻看不清他的神情。

「對……對不起，主人，我……我……」

劉虻話還沒說完，雙手就被大力地抓住，舉過頭頂。

孟柏文用身體壓住劉虻，左手禁錮，右手從床頭櫃里拿出繩索。

手腕被綁住，孟柏文卻坐了起來，下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袋子。

一次性針管，透明液體。

「不要再給我注射藥劑！主人……主人，我錯了，請……」劉虻的眼睛睜大，雙瞳里滿是驚恐。

不想再記起那種折磨，痛苦撕扯著神經，除了哀求什麼也做不了。

刺痛，冰涼的液體流入靜脈，意識非常清晰，甚至可以感覺到風從身上擦過的感覺。被褥的紋理一條條和肌膚接觸，燈光好像越來越刺眼。

孟柏文笑了一聲，詭異恐怖。

「寶貝兒，我真是太傻了。」孟柏文靠近劉虻，劉虻可以看見他眼神里的瘋狂和狠辣：「怎麼這麼久都不碰你呢？奴隸本來就應該渴望主人的碰觸啊，是不是？」

略顯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劉虻的身體，身體顫抖，神經敏感度放大了數倍，連撫摸都難以承受。

唇舌入侵，攪動，孟柏文沒有一絲憐惜。

雙腿被分開，刺入的疼痛讓劉虻快要暈厥。

撞擊，快感充溢全身，劉虻無法抑制地叫出聲來。

孟柏文異常興奮，也許是因為藥物，也許是因為人。

不行，不夠，還想讓他再痛一點。

「寶貝兒，舒服麼？」

劉虻難受地只能發出單音節的聲音。

「寶貝兒，你是誰的呢？誰在侵犯你呢？嗯？」

「啊……」

「說啊！」

「你……」

「喜歡被主人侵犯麼？喜歡主人碰你麼？嗯？」

「……」

孟柏文更加用力，劉虻的胸口起伏，喘息不過來，汗水浸濕了床單，疼痛與快感並存。

「求求……求求主人，放……放過我吧……啊……」

「放過你？」孟柏文抱起劉虻，加大頻率，聲音狠絕：「放過你？不可能！看來我調教地還不夠到位啊！嗯……不想把你當做普通的奴隸了，性……更適合你吧！我倒要看看，禁慾的人能被調教到多放蕩！」

壁紙的圖案在劉虻的眼前晃來晃去，汗水流淌，耳邊是孟柏文的恐嚇。

這夜，太長了。

「三爺，我……我已經不能盜取有用信息了。」清麗的男聲略帶恐懼道。

趙三爺磕了磕翡翠煙嘴的水煙袋道：「你做的不錯，三爺說到做到，你可以離開那個牛郎店了。」

「謝謝……謝謝三爺！」那人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說完便退下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給趙三爺披上了一件大氅：「三爺，那件事……真的不和程先生商量一下了麼？」

「哼！」趙三爺吸了一口水煙袋道：「姓程那小子也懷著鬼心思呢！別把他當自己人，在沒摸透他之前不要什麼事情都跟他說。」

「是，三爺，是我多嘴了，我這就去安排。」

黃昏的光散在趙三爺的臉上，朦朧的煙霧裡有一雙精明狠絕的眼。布滿細紋的粗糙嘴唇開合：

「馮子誠，我等著看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