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由之笑著跟紀宣打了個招呼就回廚房準備四人的午飯，出於某種原因，羅衾也悄悄溜進了廚房，很不厚道地留下紀宣獨自面對主人之一的顧任之的冰塊臉。

紀宣見狀打算跟去，才一站起來，就被顧任之拉回沙發坐好。

「廚房太小了，三個人會很擠，你別進去幫倒忙。」

羅衾在廚房隱隱約約聽見顧任之說話，不得不佩服顧老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這廚房哪裡小了。由於客廳里還待著兩個人，羅衾就沒多話，只是老老實實地打下手，顧由之的動作也快了許多，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做好了四菜一湯。

三絲炒牛肉、炒西藍花、蝦仁炒蛋、涼拌藕片，還有顧由之剛端上來的淮山排骨湯，明明都是很家常的菜色，每一道菜的賣相都很不錯，都不用嘗，光看看就知道色香味俱全。

咽了咽口水，紀宣難以置信地問顧由之：「顧學委，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顧由之還沒開口，羅衾已經得意地說：「那當然，我也有幫忙。」

「厲害！」紀宣把他的大拇指送給顧由之。

顧由之分好餐具在羅衾旁邊坐下，對紀宣笑了笑說：「你不先嘗嘗，怎麼知道厲害了。」

「怎麼會，光看著就比我媽好多了，羅衾可是見過她們兩個那『高超』的廚藝的，」紀宣夾了一筷子蝦仁炒蛋送進嘴裡，「嗯，真好吃。」

「瞧你那點出息。」羅衾想想也覺得好笑，紀宣是個嘴饞的，但紀阿姨人忙廚藝又不佳，羅紀兩家世交，住得也近，所以紀宣小時候經常來羅衾家蹭飯。

「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吧，宋阿姨做的菜多好吃，你想想我媽，唉，我怎一個慘字了得！」紀宣想到母上大人就頭大，廚藝不好還逮著機會就給他做黑暗料理。

「正好讓你減肥。」羅衾試探性地夾了一片藕篇。

「我哪裡胖了，」紀宣眼尖地注意到羅衾的動作，「喂，你幹嘛，那個是酸的，你又不愛吃。」

「我嘗嘗不行啊。」羅衾酸得倒牙。

顧由之見羅衾一張小臉都酸皺了，也夾了一片嘗嘗，納悶道：「醋沒放多啊？你怎麼酸成這樣？」

紀宣埋怨道：「他從小就不耐酸，我都提醒了，他還要吃，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羅衾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紀宣，夾了一塊牛肉換換口味。

相比於紀宣和羅衾的鬧騰，顧家兩兄弟就顯得安靜許多，一頓飯吃到尾聲，已經演變成了羅衾和紀宣的美食爭奪戰。

兩雙筷子同時伸向盤子里最後一塊牛肉，還是羅衾手快，得意地夾起來對紀宣示威。

紀宣哼了一聲不予理會，向蝦仁炒蛋轉移目標，餘光卻在偷偷地看羅衾，每次這種時候他總笑得像一隻饜足的貓，為了口中的小小勝利感到開心。

顧任之把紀宣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眉頭微蹙，故意讓的？沒想到紀宣這大大咧咧的小屁孩居然有這麼細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