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離閆搖了搖頭，艱難地睜開眼睛，覺得眼前的光有些刺眼，剛要站起來，突然被一雙手摁了下去。

「我請你看一場好戲啊。」空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釋離閆不寒而慄，看著眼前的景象，是那樣的美麗。

一位長發少女提著裙子，在一位少年身後步步緊跟，嘴裡還念念叨叨什麼。眼前的迷霧越來越少，那少女的模樣也清晰起來。

從模模糊糊的身姿來看，倒是個美人，仔細一看，倒是有些普通。那一身白衣襯得她有些黑。

「墨白，墨白！墨白你等等我，你走得太急了！」那女子嘟囔道，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大可不必跟來。」那少年冷冷一笑，走得更快了。

那少女無奈之下只好就地坐了下來，只是臉上的笑容從未散去。

那少年突然回頭看了看，發現一直跟著自己的少女不見了蹤影，有些擔心，往回跑了好久，看到那少女正坐在花叢中，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既然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別讓師尊等急了。」墨白沉默了一會兒，無奈道。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自己被師尊罰？」那少女隨手摘下一朵野花，咯咯地笑了起來。

釋離閆本來覺得這女子並非驚艷，可那一笑突然就讓人失了魂，恍若天仙下凡。

「看到了嗎？那個少年就是你的師父啊。」那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釋離閆愣了愣。

「我再請你看一場戲。」

「你為何要與六界作對，你對得起師尊嗎？」墨白痛苦地吼道，手裡握著的劍指向曾經的白衣少女。

「那他呢？他是我所有的希望，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卻緩緩落下。

「他是妖魔！聽師兄的話，回天庭好不好？」

「墨白啊墨白，你還是一副高傲的模樣，就算他是妖魔，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那女子抹了抹眼淚，「若是遇上你，他會死，我便是一輩子都不願看見你一眼！」

釋離閆突然看著自己認為不染纖塵的師父緩緩跪了下來，哀求道：「和我回天庭，我護你周全。」

「那誰護他一世？」那女子突然沖了過來，用劍朝墨白刺去。

那劍還未落下，又一把劍刺入女子嬌小的身軀。

「既然墨白下不了手，我就替他解決了你！」這聲音，釋離閆一輩子也忘不掉。是玉溪仙子。她冷笑著將劍越刺越深，血滴在了墨白的白衣上。

墨白愣了一下，看著那女子笑了起來：「墨白，我就是死，我也要變成厲鬼，永遠纏著你！」隨即跳入了墮仙池。

墨白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踏入墮仙池，不管身後的玉溪仙子喊的多大聲，墨白還是繼續向前。

釋離閆第一次看見他的師父如此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