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釋離閆想了很多。蒼耀華錦料事如神，況且蛇王對血耀的虎視眈眈，他早就知道。可是她想不到，蒼耀華錦知道自己是有緣人，她也想不到每次她昏迷的時候，他還要假裝問她怎麼樣。

能在弒神中活下來，能喜歡鬼楚，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緣人。

蒼耀華錦，你究竟要騙我到幾時？

釋離閆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黑衣少年走下雙生蛇王的身上，看著眼前有些疲倦的蒼耀華錦。

「為什麼騙我？小狐狸。」釋離閆死死地盯著蒼耀華錦。

蒼耀華錦好像知道會這樣一般，無奈笑了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可是我如今法力薄弱，不能和蛇王硬拼，只能賭一賭小十七青梅竹馬的心。我知道這樣做你就會看到許多，甚至更多鬼楚的事情，可是這一步險棋，我不後悔。」

「所以，你和我聯姻，該不會也是想讓我幫你找到血耀？」釋離閆淡淡一笑。

「不是。我記憶里除了鬼楚這個名字，什麼記憶也沒留下，只是每次說起，心總是那樣的疼，傳說，鬼楚並非魂飛魄散，而是將記憶寄存在了每一個她所懷念的地方。你之前昏迷，我知道一定是你夢見了什麼。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可以等你。來日方長。」所有沉重的話題，在最後一句，釋離閆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一定，一定會幫你找到鬼楚的。」她雖然仍未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只要她還能和鬼楚交流，也許就能讓他們重新在一起。

蒼耀華錦沉默不語，卻點點頭：「好。」

「小十七……」黑衣少年想摸摸小十七的臉，小十七卻泣不成聲。

「我如今是新的蛇王，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你受苦了。」黑衣少年笑了笑，摸了摸小十七的頭。

「可是你弒兄了……」小十七抽泣著。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沒有負了她。

「蛇族自古以自己的利益為重，我也如此。不然也不會豬油蒙了心，為他賣命，只是為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利益。」他摸了摸小十七的眼淚。

「原來如此。」小十七緊緊抱住了他，「只是我現在還不能隨你離開，等哪一日我想開了，再找你，不知你可否再等我？」

黑衣少年點點頭，「非你不娶。」

這樣折騰，太陽早已悄悄爬上天際，釋離閆覺得，愛情終究那麼美好，只是妖神聯姻，她到最後卻還是無法再告訴師父她的心意。

以前是因為難以啟齒，是因為師徒關係。如今是因為鬼楚。

「蒼耀華錦，我突然發現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釋離閆一臉正經。

「什麼日子？」蒼耀華錦看著小十七最終的選擇，笑了笑。

「人間節日。中秋。」釋離閆話音剛落，一群嬪妾突然涌了上來。

「王，不如今晚一起賞月？」

「記得做些糕點。」釋離閆點點頭。

風中夾雜這溫暖之意。其實她不必糾結這麼多，妖神聯姻，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