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妖神聯姻，對雙方都有好處，我為什麼不同意？」釋離閆淡然了，墨白喜歡的，從來就不是她，她應該從墨蘭刻意讓她看到三生路那些片段的時候就明白，只是她始終不想相信，自欺欺人罷了。

墨白愛的人，死了。所以墨白的心，也死了。

「你不是有遠大志向的人。」墨白的一句話，突然讓釋離閆覺得有些好笑。

「那你要我如何？你如今攔下轎子又是為何？我從小就是您撫養大的，此刻，我只願得到你的祝福。」釋離閆看著墨白，一字一句地說著。

墨白的眼神里卻有些不明。

「你真的很像她。」墨白這句話，若是以前，釋離閆可能覺得，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墨白口中的『她』是誰，可是，她如今知道。

「我不像她，至少，我不恨你，不會恨你恨到選擇弒神。」釋離閆已經無所謂了。既然她決定幫助小狐狸，也註定了與師父成為仇敵。

墨白卻突然有些愣住，著急地抓著釋離閆的手：「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誰告訴你的？」

釋離閆甩開墨白的手，狠心道：「你從小撫養我，我感激不盡，可是我終究是你的棋子，復活鬼楚的棋子，一旦我的魚鱗完全，你便可以拔掉我的魚鱗，去救你所愛的人。」

「可是你忘了，墨蘭是誰。」

「我口口聲聲喊了這麼多年的師父，竟然是為了利用我。我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我能見到鬼楚的殘魂。」

說到這，墨白往後退了幾步，表情有些痛苦。

「她同你說了什麼？」墨白抬起頭，看著釋離閆問道。

釋離閆微微揚起嘴角。她在師父面前永遠都是那麼的卑微，可是一旦說到鬼楚，墨白變得比任何人都卑微。

「她說，她恨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你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釋離閆頓了頓，「她甚至讓我看見，她是如何死的，而你是如何拆散她和小狐狸的。」

墨白捂著胸口，眉頭緊皺，獨自呢喃：「不是這樣的……」

「今日起，我與你斷絕師徒關係。我站在小狐狸這邊。」釋離閆看著前面騎著馬，那高大的身姿，笑了笑。

「起碼，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得珍惜鬼楚，而不是失去之後才幡然醒悟，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他一直都跟著自己的心走。」

墨白搖搖頭：「她的小狐狸早就死了。」

釋離閆也搖搖頭：「所以，他們在黃泉路下都是老伴，而你呢？」

看來墨白並不知道，其實蒼耀華錦就是小狐狸。釋離閆對幾萬年前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所以到底為什麼這麼多人說小狐狸死了，可是蒼耀華錦卻活著。

「起轎。」釋離閆淡然一笑。

師父，你我的孽緣終於結束，來日方長，你欠鬼楚的，我一一幫她要回來。

熱鬧的景緻中，只有墨白一個人愣在原地。

不遠處，一道殘影閃過，看著眼前盛大的婚禮，眼淚止不住：「你我，終於成婚，不必再受苦，今世，你我再也不分離。」

花瓣緩緩落下，穿透殘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