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段歧步步緊逼，直到將眼前的人逼至牆角，無路可退，狠狠捏著對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要透過那噙著淚水通紅的眼眶看進他的心裡。

「十里... ...」陳言曲驚慌著，恐懼著，聲音顫抖不已，無力地喚著眼前這個熟悉又極度陌生的人。

「閉嘴！」捏著下巴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我說了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疼的，陳言曲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砸在段歧的手上。

滾燙的，段歧迅速收回了手，又突然笑了起來，說不清是何意，「不管是段歧還是段十里，說到底你也只是在跟同一個人上床。」

「不！」陳言曲猛烈地搖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撞上那雙冰冷的眸子，激烈的態度瞬間萎了下去，低下頭喃喃著，「不一樣……」怎麼會一樣呢？

他最不願聽別人講段十里和段歧是一個人，十里怎麼會這樣？他該小心翼翼地擦去他的淚水擁他入懷，拍著他的後背，他不願做的事情十里從來不強迫他。

手腕一疼，整個人被大力甩到沙發上，撞得頭有些發昏，未來得及反應，段歧欺壓上來，扯下黑色皮質領帶將陳言曲雙手綁住。

陳言曲嚇得瞪大了眼睛，奮力掙扎，「不要！」

他自知自己反抗也是無效，卻也不想任由段歧擺布，他不想再承受那樣的痛楚，他不喜歡，「段歧，求求你... ...」陳言曲軟下了聲音，有些絕望地乞求著，還未幹涸的眼角立刻又濡濕起來。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段歧眉毛一挑，有些嘲笑地看著他，低頭舔去那顆即將滑落的淚珠，又苦又澀。

陳言曲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縮著脖子扭過了頭躲避著，被高舉束縛的雙手緊攥著滲出了冷汗。

段歧被他細小的動作引得皺起了眉，又很快平復下來，惡魔一樣沉著嗓音在他耳畔慢慢道：「要求我什麼？」

段歧靠得那樣近，近得耳邊細小的茸毛都被他發熱的氣息吹動，心裡的恐懼被無限放大，陳言曲不敢轉頭看他，閉著眼睛睫毛輕輕顫抖著，滿懷期望又絕望地小聲道：「求求你放了我... ...」

耳邊呼吸的聲音驟然停止，空氣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陳言曲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脊背開始發熱，要冒出汗來，段歧生氣了。他早知道是這樣卻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再爭取一下，期望他能改變想法，雖然只是徒勞。

「你就這樣害怕我？」段歧語氣平靜，陳言曲卻知道那彷彿蘊藏了無限的憤怒，他緊緊閉著眼睛不敢回答，也不敢動分毫，擔心再激怒他，那樣段歧就更加不會放過他了。

沒得到回覆的段歧暴怒起來，用力轉過他的臉，卻看見陳言曲閉得緊緊的眼，「你就那樣不想看見我？」

陳言曲還是緊閉著眼睛，段歧冷哼了一聲，從沙發上起了身，煩躁得扯開領口的兩枚扣子，將陳言曲抱進卧室扔在床上，解開他手上的領帶重新綁在床頭，打了個死結，收去了床邊一切鋒利的東西。

「想讓我放了你？」段歧冷笑，「我會就這樣將你束縛一輩子，直到我的屍體腐爛化為泥，如果你想逃，那就試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