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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日而亡

    物慾橫流,人心難測。當生化武器被當做奪權的武器,而真正有血有肉的人卻連棋子都不如,我們該何去何從? 「里昂,如果你想在這個時代活下去,你必須不擇手段,要知道,活著,是多麼難。」 「艾達,永遠不要弄錯你的方向,犧牲小我,才會造就這個世界的安寧。」 兩個不同的人相遇了,他們會選擇攜手作戰,還是……

    Chapter17.重新開始

    小說: 擇日而亡 作者:微量尘埃 字數:3148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7:53

    這無疑是我出過最糟糕的任務了。胸口中的那種噁心感粘膩著,遲遲不肯離去。唐納德,他以為利用黑蟒就能逼我乖乖就範了嗎?跟他的父親比起來,呵,他還欠那麼點火候。其實我最擔心的人其實還是里昂,擔心他會被人利用,擔心他捲入組織和家族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後會難以抽離,反而置於尷尬的境地,擔心....要操心的,困擾得實在太多,還是從最基本的做起來會比較容易。

    與里昂分開後,我一個人來到百老匯大道,一般人應該想不到,連劇院里都有我們組織的人。台上演的是什麼我也沒太在意,對於我來說就是類似於電視劇的存在,不過是表達手法不同罷了。後台有許多有意思的戲服,那套中古世紀的騎士盔甲,想必里昂穿起來會很好看吧?我自嘲地笑笑,怎麼有這麼一個傻的想法冒了出來呢?

    「艾達,你怎麼來啦?」她穿過幕布後看到我,驚喜的喊了一聲。

    我只是笑著說:「怎麼,我不能來嗎,阿珠?」她皺眉,不滿地撅起了嘴,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可愛的樣子,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阿珠比我晚幾年加入組織,因為同樣來自香港,所以一直關係都還不錯。

    「不要叫我阿珠啦,好難聽。」她扁著嘴向我抗議,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活得會很快樂很輕鬆吧,有時還真羨慕她。在組織里,出外做任務的人一般都會有個代號,可我不願那樣叫阿珠,不想用代號束縛起彼此的關係。

    「在劇團里混的怎麼樣阿珠?還行吧?」

    她哎喲一聲:「我可是因為任務才被派到這兒當卧底的呀,再說,我是亞裔,演技又不好沒人會注意到我的啦。」說到這兒,她還嫌惡地拽了拽穿的緊身褲,「噢,還有這條討厭的褲子,把我的腿勒的好難看。」

    我咧嘴隨她同時笑起來,這個阿珠不管什麼時候都這樣的招人喜愛,像個長不大的小頑童。阿珠她來跟這個任務已經三個月了,聽說家族那邊的人偶爾會來劇院里扎堆。

    「阿珠,三個月來你發現什麼線索了嗎?」她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我來到演出幕布後,掀起一個小縫。她努努嘴:「看見了嗎,那個穿黑色風衣坐最後一排的灰發男人,就是暗殺界有名的殺手——幽靈(GHOST)。大多數的時候他是跟著勞倫斯一起來,在化妝室旁邊有個隔間,每次他們都會待上那麼幾分鐘。偶爾他自己也會來,我懷疑他是被勞倫斯僱傭了。」

    「阿珠,你還是向組織提出換人吧。」她不解的看著我,「家族這水太深了,你是過不去的。」

    「可是我已經快要...」

    我突然大叫起來:「阿珠!你會喪命的!」幽靈雖然不是重點觀察的目標,但威脅程度絕不亞於家族那邊的人,尤其是他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上次要不是組織有防備,恐怕慘死家中的就是我本人了。阿珠她要是被發現了...後果是不會好看的。我死死拽著她的手腕,極力勸說著。

    「阿珠,相信我,家族這邊深不可測,放棄這個任務吧,我不希望你去冒這個險。」她眼巴巴地凝視著我,眼神中帶著些最後的懇求。

    「阿珠,求你了。」

    「....好吧。艾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擔心我抗不過這個擔子,但是在這之後,我會回到組織重新鍛煉我自己,使自己更老練的,不再讓你為我操心。」阿珠這一番簡簡單單的話讓我有種時光倒置的錯覺,我剛加入組織那會,也和她抱有同樣的目標,讓父母的在天之靈得以欣慰。

    「阿珠,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想讓你幫我弄一份死亡證明和一份身份證。」我從包里取出資料遞給了她。

    「里昂.斯科特.肯尼迪?這個男人不是世界反生化恐怖組織總隊長嗎?」我僅僅是笑,不作回答。

    「噢....」阿珠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搞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你們之間怕是有一腿吧?」

    我臉紅耳赤,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阿珠!別說了!」

    她「嘻嘻」地一直傻笑著,我恨不得快點變成一隻鴕鳥,趕快鑽進洞里去,怎麼會這麼丟人!阿珠見我窘得不行,才停止了調侃我。

    「好吧,今晚你就來取證件吧艾達。」

    「嗯..抱歉阿珠,今天是帶著目的才來看望你的。」

    她很大方地擺了擺手:「沒事的啦,我理解你的艾達。」

    阿珠眼中含笑地目送我離開劇院,我背對著她微笑,這可愛的傻姑娘。

    他住的別墅可謂相當豪華,當然這是因為他取得了那幫傢伙的信任。

    「喲,你又來啦?」他拉開房門,紅褐色的皮膚更加黝黑了。我從來不是那種做任何事都會先向別人請示的人,對於他的那個「又」字,我嗤之以鼻,繞過他身旁就進去,他照舊跟在我後邊哼著難聽無比的小調。我找了個還不算太亂的地兒坐下來,看到這一地的速食紙盒跟啤酒。

    「我大後天要去赤柱出任務,你知不知道他們更具體的行動?」

    「赤柱?你叔父還健在嗎?」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笑著,但我突然很想掏出鉤槍射穿他。

    「托你的福,我的叔父過得還算滋潤。」哪不防他毫無懼意,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有時候他真是個可恨的傢伙。

    「他們還是老樣子唄,按兵不動。只是這次是想要在製造生化恐怖事件中,得到那個最嬌生命力的感染體再加以試驗罷了。」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沒有S-virus信息的晶元果然還是行不通。」

    他笑著又拋來一枚重磅炸彈:「聽說你男朋友要去當S-virus的容器是嗎,艾達?」

    「去你的。」

    「哈哈,想不到你也會爆粗口,真夠稀奇的。」

    「99年那場爆炸事件是把你炸傻了還是怎麼的了?」這句話在他心裡一下炸開,帶笑的臉僵在那,像個表情僵硬的木偶娃娃。我起身,離開之前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跟你還沒熟絡到讓你開這種玩笑的地步,下次,我可不會嘴下留情。」

    「你還是那麼刻薄啊,艾達。」

    「你逼我的。」

    回到組織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有沒有一個周全的辦法,既能保護里昂,又能成功的帶回S-virus活化體的辦法。畢竟S-virus太危險,感染和自愈能力都極強。能不能去拜託伊夫?我搖頭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實驗室里有很多隱藏的針孔攝像頭,自尋死路跟我的風格可不搭調,到時候還是隨機應變好了。一層的大廳照舊有許多組織人員聚集著,等待著隨時下達的任務,有種來到軍營的感覺。二層訓練營大概是痛苦記憶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吧?痛苦、流血、骨折、與飢餓,跟地獄沒多大區別。我乘電梯一路來到四層的居住層,想到以前住在這裡的日子。因為處在地下四層的地方,所以很多年了一直像住在黑暗裡一樣,一方面渴望著活下去,另一方面又想逃離這裡,但一旦離開組織,你的命運就只有死而已,我時常感嘆自己是不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

    房間里充斥著陌生的灰塵的氣息,我從這裡搬出去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除非是帶著什麼目的否則我不會輕易回來的。

    「艾達,你還在啊?」伊夫站在我的房門前驚喜的喊了一聲,我站在黑暗的房間里,悄悄把一張照片收進了口袋。

    「嗯,我回來看看,一會兒就得走了,組織里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為了防止敵人跟蹤一天之內最多隻能回來兩次。」

    「過幾天你又得去出任務了嗎艾達?」

    「是啊,去我的家鄉,是不是很『幸運』?」我笑著故意問他,可是伊夫跟在和他年紀相同的孩子里是很不一樣的,很多事他該懂的都都懂。於是他很配合地做了個「深表同情」的小表情。

    「不多說了,我得走了伊夫。」

    「再見。」他輕聲說。

    華盛頓的夜景還不賴,曖昧的燈光在這個城市上下翻飛,墨藍色的夜空被薄薄的雲朵蒙起來,連月光都掏走了。路旁的大廈鱗次櫛比密密麻麻分布在這個升入夜晚的城,另有一番味道。我佇立於酒店高層的大型落地窗前,眼前看到的不僅是繁華的街景,還影上了一個自己。所幸這套房還設有小型吧台,我挑了那種里昂愛喝的白蘭地酒,其結果是酒烈得讓我胸中一陣火燒。

    「討厭的酒。」我低聲咒罵了一聲,從櫃里取出一個茶包,看著玻璃杯中的水漸漸變成了那種近似翡翠的青色。大多數的時候總覺得,喝茶比喝酒來得愜意的多。

    床邊的那高腳圓桌上擺著的,一份死亡證明,一份身份證。腦子裡兀地就「嗡嗡」響了起來,一團亂麻。短短的那麼一剎那,人的記憶竟然可以倒出那麼多年代久遠的事情來,真是不可思議啊。

    端茶杯靜坐良久,待到指尖觸到那一絲涼意,才慢慢地有了些倦感。一切都準備好,這城市也似睡著了,喧鬧的城就像被上帝按了「靜音」鍵,悄然無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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