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學校關於此事的處分下來了，那兩個體訓生被記過，其他人是口頭警告。以此為戒，希望同學們團結友愛，共同進步。

余奕得知處理結果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去班裡上完課卻忍不住提了幾句，「我們將窮其一生尋求世間的公平，開學時曾說打群架的時候要團結，其實不然，武力本身就是最笨的辦法。只有強大，才可以用實力和資源為自己說話。」

大家靜靜坐在那裡聽著，雖然此時還不能完全明白其意。

老太太問及始末後有心說些什麼，但又察覺自己要說的在這個風頭浪尖上，不會讓他們受用反會招惹煩感，便暫擱置一邊不提。

馮昭音和陳恩已經開始準備元旦節目，韓礫也在其中插科打諢。唯一不同的是，馮昭音一改往常，也開始接他的梗了。

終於在混熟後他的生日聚會時，馮昭音說起了自己變化的原因。「你記得王升嗎？」

在韓礫點頭後她接著說，「你知道余奕為你背負了怎樣的責任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怪過他，但只要他當時交給學校，一切就會很簡單。所以我覺得你非常不懂事，仗著他對你這個學生的喜歡便為所欲為。」

韓礫笑一聲，「你和王升？」

馮昭音沒有猶豫，「朋友。」

「難怪。」韓礫攤手錶示理解，每個人的立場都會受親近之人影響。

「可這次周洋的事，讓我覺得是自己看待你過於淺薄。你可能會覺得我怎樣這樣，但我本就是自命清高之人。」馮昭音聳聳肩，低頭喝了一杯。

韓礫疑惑的問，「那兩個體訓生不是你之前的…同學麼？」

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兩件事在本質上有什麼不同，大概女生的邏輯就是這般奇怪吧。

「大約因為長相，讓我認識了很多不一樣的男生吧，我總能比別的女生看的更通透一點。」明明滅滅的光映照在她的臉龐上，笑容中似有無奈。

韓礫想起在街頭見過和馮昭音相談甚歡的男人，想起這個班女生私下評價她的作風為人，忽然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女生。

馮昭音在他眼裡一直開朗又明亮，而這樣的女生若再流露出點失落委屈，那便是千軍難擋。

沈辰柯再去看南嘉，他的神采比初見時好了很多。

「南嘉哥，這裡的箱子呢？」沈辰柯記得當時他說那裡面都是記憶，無處安放的記憶。

南嘉平靜的說，「沒有人能否認過去，就算都物件都捨棄了，記憶還是存在，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喜歡與否都無法割裂。」

沈辰柯走過去拍拍他肩膀說，「南嘉哥，都會過去的。總有一天，你會風清雲淡的談起。」

「但願吧。」南嘉閉上了眼，這又談何容易。

「那我呢？」韓礫忐忑到手無所適從，眼睛也不敢直視著她。

馮昭音臉上竟有了浮現出少女之態，用手指輕卷著自己的頭髮，輕聲細語說，「還尚有興趣。」

「韓礫，18歲生日快樂，my lover！」

兩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聲音是如此悅耳。對視一笑，悉數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