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難得一場雪，把所處的世界裹挾在潔白之中，連帶著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考試似乎也不像以往那般劍拔弩張了。

韓礫一出考場就殷切的問，「考的怎麼樣？」

「正常水準，」沈辰柯語調平常，卻頓住了腳。

韓礫自然的摟過他，「怎麼了？」

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變化。

「韓礫，說吧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沈辰柯目光如炬，難以逃避，那是韓礫未曾見過的神態。

不由得把手收了回來，變的結巴起來，「我，我，好吧，我看到南嘉和別人看電影了。」

沈辰柯聽聞一臉驚訝，急忙問道，「是不是，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卻更健壯的人？」

「嗯，是啊。」韓礫被問的一頭霧水，難道他們見過面了？

沈辰柯轉身就走，「他竟然還……」，也顧不上和韓礫解釋。

韓礫早已料到會是如此，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呢，心裡不知為何有一點失落。

沈辰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又折了回來，「你什麼時候見過南嘉？」

「能什麼時候，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唄，還真是……辣眼睛。」他不自覺的陰陽怪氣了起來，看到沈辰柯背僵了一下，竟有點暗爽。

「韓礫～」馮昭音從樓上考場跑過來，自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我們走吧，有幾個朋友介紹給你認識～」

韓礫和她離去，沈辰柯也沒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很快跑到南嘉公寓門口，深呼吸後才抬手敲。

一會兒傳來悉系索索的聲音，「你今天怎麼想起來過來？是放假了嗎？」

他沒有理會直接了當的問，「你和徐炎還沒有斷？」

「進來說吧，」南嘉沒有看他，錯開了身。

又迫不及待的拋出了下一個問題，「那他是要為你悔婚？」

「不會，」南嘉給他倒了杯水，坐了下來。

沈辰柯言語間竟有些憤恨不平，「那他……為什麼還要纏著你。」

過了良久，南嘉才說，「是我，沒有放過我自己。」

「你高估了我，你看，我不過就這樣而已。」

「我最近會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我甚至在想，」南嘉頓了一會兒，「當時告訴你同性戀這件事，是不是錯誤？」

「如果，你不知道，你可能會忘記這件事，接受一個異性，和她結婚，過一個或許沒有波瀾的人生，但至少不曾得到就不會難以割捨。」

沈辰柯像一個傾聽者，卻也無法再沉默，「不，南嘉，你錯了。」

「你不能替我選擇人生，我也不會有怪你的那一天。」

沈辰柯知道此時的南嘉，已被這段感情折磨的，忘記了所有的原則和堅持，只要那個人，哪怕不惜做地下情人。

感情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人插的了手。

自記憶以來，他就認識南嘉，就知道徐炎。雖然知道他們在一起，是後來的事情了。但這樣深沉的陪伴，又怎麼能輕易割捨。

可沈辰柯不能動搖，不能任南嘉在他面前陷入深淵，自暴自棄，他從不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只是他必須救南嘉。

就像當年在驚慌失措時，南嘉撫平了他的擔心，幫他認清自己，帶他了解了這個群體，不再懼怕。

「辰柯，我有一句要問，你對我可還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