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貨，我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去？」他依然笑著，話中卻有一分氣憤。

「你怎麼知道鬼妻？」我本想問，他卻一個轉身走了，如同他的突然出現。

「想知道？就來千山世紀吧。」

靠！

搞什麼神秘啊？

咬著牙，我蹙緊眉心向之前那個廁所奔去。

還沒到，眼前已是圍滿了人，將廁所包裹得密不透風。我踮起腳尖，發現廁所外三米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我拉住人群中的一位大嬸，「大嬸，這是發生了什麼？」

「哎呦小夥子，你不知道哇？剛才有一隻烏黑的蝴蝶變成怪物了！好滲人！長得老可怕了，在廁所外面傷人，誰靠近那個廁所就會被她的頭髮纏住！」大嬸手指警戒線中那團黑色影子，怕得視線飄忽不定。

什麼？女鬼？？

「讓一下，我是警察！」我的眼睛沒了聚焦，擠進層層人圍中，最後卻被兩位警察攔住。

「您不能進去，現在這裡是危險區，我們會會在十分鐘之類疏散商場內的人員！」警察抓著我的手臂，不讓我靠近半分。

「媽蛋！」我隔著蜂擁而至的閑雜人給了那個警察一刀手，這一手不得了，直接是把他撂倒。好歹我也是在老徐的教導下學了簡單的格鬥，如果這幾個小警察都幹不掉，那我還有什麼臉面當A隊隊員。要知道，A隊和B隊都是這市裡的頂尖特種辦案分隊，說起來都還有點小驕傲！

我翻出了警察證，倒在地上的警察瞬間變了臉：「A隊的人......實在不好意思，顧警官，不過裡面這怪物會傷人，子彈都傷不她的身！」

呵！我就知道能被叫來這的警察，都沒有分入特種分隊，只不過算是最低級的護民警，見到真正辦大案的職場警察都是大象腳下的螞蟻。

「你們去疏散人，這裡交給我。」我撕了警戒線，小心地向他們口中的怪物移動。

艾瑪！這哪裡是怪物？不就是一長了很長頭髮的白衣小女孩嗎？！

她看到了我，臉上因憤怒冒出的青筋都消了下去，「哼！」

咆哮的一掌是直接把我打進了廁所里，背脊骨斷了般疼。

待到清醒了一點，我氣息不穩地睜眼，看到的，是一雙猩紅的眼------！

......

眼睛是顧夜的，卻讓我覺得陌生，更多是畏懼。

在為時不久的相處中，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冷，不帶任何感情，不過現在成了一種莫名的恨意，黑暗中，有東西滴到我臉上，腥味重，是血。

我傻眼了，我傻眼的原因是突然發出紅光的衛生間被血侵染過般冽紅，地板上的血里漂浮起幾顆眼球，像活的般看我。

也就是在這個期間，突然毫無徵兆的起了大風，直往衛生間里灌，外面的女孩沖了進來，沒等她說出一個字，我便聽到顧夜開口了。

「滾！」

只是一個字，卻讓我記憶深刻。

女孩哭了，哭得梨花帶雨，還真的跪在地上滾出了衛生間......

徹徹底底的滾......

顧夜身後響起毛骨悚然的笑，燈一閃一熄，一個彎腰老太婆跟在他身後，咯咯咯地笑。

我不寒而慄，昏了過去。

——

等我醒來，天色已漸暗，透過東側的落地窗，看遠山亂林，甚是青蔥。

「這裡是哪？」我想坐起來，動作幅度不大，可背脊還是因我的起身帶動傷處，生疼。

那清冷如夜的眸子劃過腦海，我腰上一軟，倒回了軟軟的床鋪中。

顧夜，他沒在嗎？

「咔嚓！」推開房門，走進來的是一個小女孩，如果我沒記錯，這就是那個在廁所里哭著滾出去的女孩，小小的身影立在門前，帶有歉意的瞄我。

她的脖子上，拴著一條用黃紙連成的項圈，另一頭被正走進來的吳顏抓著，吳顏板著個臉叫她再進去點，這小姑娘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最煩妹子哭了，就算是個附身在蝴蝶上的幽靈――――」吳顏嘴裡叼著煙，拽著項圈就把女孩摔到我床頭。

B隊老大吳顏居然會道法？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抓住這個幽靈？

他把手心裡的凝陰墜丟給我，還隨便拋來一卷報紙：「小屁孩，你現在都上報紙了。」

我愚昧，牽開報紙一看，主面板上黑黑的幾個大字《警察御鬼：新世紀刑警商場震鬼！》

我市六月三十號晚九點零八分，在商場新城的男廁外突然現身一個長發女鬼，其髮絲乃厲物，圍觀群眾中重傷十三人，女鬼面容猙獰，極為恐怖！這時一名警察捨身與鬼搏鬥，被打入男廁，女鬼在警察被打入後，又傷了商場內的五名安全員後退入男廁。這乃奇景！女鬼剛進，居然滾了出來！還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孩的模樣！隨後被趕來的B隊探員帶走......

下面附上了三張現場的照片。

一張是女鬼用頭髮捲住兩個警察。

一張是女鬼從廁所滾了出來。

最後一張是吳顏等人來到現在時的排場。

卧槽！這些閑的蛋疼的人就喜歡炒作！

我問：「這怎麼回事？」

吳顏呵呵直笑：「共生契因你的走遠差點破了，這幽靈說自己是從玄血村裡附身外人才出來的，感應到玄鬼之首生命值速降，所以才來幫忙的。」

「玄鬼之首？」

「不就是你的鬼妻嗎？」

「他人呢？」

「生死契差點破了，他能好受嗎？你如果執意不想見到他，他不論耗費多少修為都近不了你身，商場里沒陰氣，他消散得很快。」他把煙蒂碾碎後丟入垃圾桶，又點上一根煙。

「玄血村人生來便會用血畫各種符，這是世代道士族門的基本功，到你這全毀了，你爺爺難道沒跟你說你的血比其他玄血人更具備陰氣嗎？也就因為陰氣重，呈陰性，所以生來沒有嗜血畫符的能力。」

「你知道我爺爺？」我眉頭緊鎖，這些年頭我可沒怎麼了解過吳顏這人，沒想到他知道的還不少。

「這世間信鬼的人不少，學法修道的人也不少，至於我是怎麼知道你爺爺，這就說來話長了。」

我很煩他故意賣關子，疑問一重接一重來至，原來不止老徐知道關於爺爺的事。

吳顏自然是知道我的不爽，因為我已經把心情展示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