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這個聲音，白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絕對就是白空渝。沒想到白空渝現在居然是這副模樣，而且阿羽似乎根本就不打算阻攔白空渝來找自己，難道阿羽對白空渝這個人很放心嗎？

「她……怎麼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白鹽順應白空渝問了一句，白空渝甩開白鹽，眼神里都是憤怒，「她？她不過是被公子溪活活砍去了兩根手指。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小事吧？」白空渝站起來，看了一眼阿羽。

「你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想過後果，那日我幫你拐走二姐，是念及你和我的情分，我以為你自有分寸，沒想到……」白空渝還想說下去，阿羽卻一掌拍在白空渝的胸口，白空渝一下後退了幾步，嘴裡吐出鮮紅的血。

「我雖然不喜歡大夫人和白浮，可是爹呢，我的爹也是你的爹，你忍心看他們所有人因為你，背上一個欺君的罪名嗎！」白空渝的表情猙獰起來，「第二日，只要公子溪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對將軍府的人下手，你自己決定到底要不要去救他們。」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白鹽愣了好久，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白空渝別過頭，不想多做解釋。

「話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白空渝這句話分明是和白鹽說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看了阿羽，表情有些複雜。

阿羽倒是鎮靜，拍拍手，「你如果不想死，就趕緊離開。」

白空渝摸了摸心口，還是不甘心地離開了，月色之中，只看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什麼也沒有留下。

「……」白鹽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她當然知道老將軍府的人現在都危在旦夕，但是沒想到梨歡也會牽扯其中，而且公子溪下手還真是不留一點情面，一下就沒了兩根手指。

白鹽想都不敢多想，她現在只能求阿羽帶她回去，可是阿羽會答應她嗎？

「阿羽……」

「如果是要讓我帶你回去，這不可能。老將軍府的人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除非危及到了你的命，否則我不會出手。」阿羽說著，一把扛起白鹽，大步走到自己的寢殿。

「可是那麼多人的性命，我不能棄他們於不顧……對不起。」白鹽最後三個字說的低低的，阿羽卻還是聽見了，露出無奈的笑容，「為什麼對不起，要說，也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該出現在你的夢中，是我打亂了你的生活。」白鹽嘆了一口氣，阿羽卻停下腳步，過了很久才從肩上放下白鹽。

「你當真覺得他們很重要嗎？這些人都曾經那麼……對待你……」阿羽低下了頭，有些不舍，看白鹽的眼神都變得陌生。

「除了大夫人和白浮，爹和七七對我都很好。」白鹽執著地勸說阿羽，阿羽卻眯了眯眼睛，「你都不記得兒時他們怎麼對你的了嗎？」

啥？她怎麼知道那麼多？該不會要暴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