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慚愧，讓教主看到這樣的家醜。」衡慮把人迎到了另一個房間，為沐肆添了一杯茶水，請他坐在了他的對面：「戲時這些年也是勞煩您看著了。」

這客套話說的倒是真誠，沐肆差點就真的以為衡慮是這樣想的了。

「哪裡哪裡，我同戲時從小就關係就好，你看這不他從京城回來，下馬首先想到的就是跑到我這裡。」沐肆說這些話的意思其實很明顯，身為父親的衡慮自然曉得他想要表達什麼。

衡慮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微微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他突然這樣道：「……話說回來，教主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我這裡必定是有事情吧。」

距離上次沐肆來他這裡，還是兩年前，兩個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衡慮對這個教中架空了勢力的教主沐肆，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知沐肆這傢伙整日弔兒郎當紈絝公子一般的尋歡作樂，無所作為，而自己的兒子戲時和他的關係卻很好，好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雖心中有所顧慮，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現在沐肆突然來他這裡，衡慮在詫異的同時，也在觀察著沐肆的一舉一動，推敲對方的意思，琢磨著沐肆的心思。

也不知是否是錯覺，衡慮察覺到了沐肆和之前不同的些許異樣。雖然依舊是那麼的流氓，卻又多了一份認真。他哪裡知道，沐肆是因為時限的緣故，終於準備開始行動了。

「確實是有些事情要來拜託右護法你。」

「哦？」衡慮道：「那是何事呢？」

「右護法可否借我些你手下的人，去辦件事情……想必大家心裡都清楚，我這個教主，不過只是掛名的，真正連個權利都沒有。」

不想多繞彎子，沐肆的花花腸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想要做的，就是廢最小的力氣，完成最大限度的任務。

現在直接挑明白了說自己就是個擺設，就是為了先試探一下衡慮的反應。

「教主，衡慮並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就算明白了他的用意，衡慮好像也打算裝糊塗。在玄觴教那麼多年，為人處世最重要的就是穩重，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一個真理。

「那我就直接說的再清楚點吧。」

沐肆的聲音拔高，也不怕有外人聽著，這屋子裡面的下人都是衡慮最為信任的人，而他的兒子戲時，現在則被罰跪在另一個房間被人看著，聽不到什麼內容。

「我們來做交易吧！」沐肆拋去原來的客套，這樣直白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借我力，我幫你和你兒子隱身而去。」

不過是短短的一句話，旁人聽著甚是疑惑，進了衡慮的耳中之後，那可就不一樣了。

衡慮也收起了自己原來臉上面對沐肆時的微笑，面無表情，原本溫文爾雅的氣場全無，轉而變得嚴肅。

他這樣道：「說來聽聽。」

一聽這話，沐肆便知道對方有意思在繼續下去，全部都在按照自己想的一樣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