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肆，你可還記得我。」

來人開口第一句，便讓沐肆語塞。看著眼前帶著面紗不清面容的女子，聲音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誰。

唯有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看的雙眼，讓他不寒而慄，因為沐肆從這女子的眼中，感受到了對自己的憎恨，好似生吞活剝。

見自己沒有回答，女子冷笑一聲。

「呵，你認不出來，也屬正常。」 說罷，她摘到了臉上的輕紗，露出了原來的被遮掩住的模樣。

原本被掩藏的暴露在所有視線下，沐肆沒有說話，但表情卻出賣了他。微微顫抖啟唇，說不出的吃驚：「……齊念煙？」

這還當真時許久未見的熟人了，是印象中的那張臉，只不過去卻添了傷疤，若不是眼下的情況，兩人恐怕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沐教主還記得小女子的名字，念煙還當真是受寵若驚。」女子面容精緻，一雙桃花眼要是在街上隨意的朝男子看過，恐怕不管是何人，腦海中這一場景都會揮之不去。

但，又有一處是十分扎眼的。

「你的臉怎麼了？」沐肆心疼的看著齊念煙的左臉，那裡有一條長約一寸的傷疤，雖已經癒合，但是卻永遠都消去不了。

他試圖上前，想要去撫摸她的臉，卻被無情的躲開。

「沐肆，你忘了嗎。」這個時候，楚祁攔在了齊念煙的前面，讓他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當年發生的所有一切。」

一語道破了事實，沐肆憶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這些事情久遠到在他的腦海中已經變成黑白，但即便是如此，也不會讓他輕易的忘記。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做夢隱約會夢見。

這齊念煙是何人？

她是沐肆這具身體的未婚妻。

當然那也是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這個世界的三觀上，像沐肆這種令人擺布的玩偶，就要物盡其用。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同別人結下婚約，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為從一開始就想要混吃等死，所以也沒有太多在意，只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一個同玄觴教一般的邪教的教主女兒，說是結盟，不過是在短期的時間裡面，雙方各自互不相幹罷了。

然後等其中某一方成長的足夠強大，便會突然發出襲擊，吞併另一個方。

前者是沐肆的，後者是齊念煙的。

當年自己的年紀連弱冠都沒有到，來這個世界也沒有幾年，性生活比現在還要亂上許多，每日渾天黑地的夜夜笙歌，因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子，都可以接受，所以對自己這個突然塞過來的未婚妻很是好奇。

兩人便在私下低見過好幾次的面，相談甚歡，恐怕在外人的眼裡，這便是所謂的郎才女貌，齊念煙也對他傾心。

只不過，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所有人都忘記了那個事實。

沐肆是個人渣，至始至終都是，他也從來都沒有否認過，畢竟沒心沒肺的性格程度，恐怕會知道的人，都忍不住朝著他吐一口唾沫，大罵一聲：狗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