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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雪殤

    一層透明的空間中,神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根引線牽動起運作,我們的思緒、手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被操動起來,沒人能逃脫一根引線的操動,那是人一生的宿命。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殘忍,知道也無法去改變。 他對著房檐笑,用盡最後地力氣去嘲笑自己。 他走在一片寂寥的沙漠中遇到了一個卡洛爾家族的女孩。生生繁衍,情緣糾葛,終是令所有的有緣人碰在了一起。 然而,在另一方,卻有一個未知的紫色背影錯亂了他的精神,尋尋覓覓,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記憶的冰封時刻折磨著他。 宮主血珞從幼就是他唯一的朋友,結果他卻不告而別,而血珞意外被困大火之中,雙目失明。而他已經不在身邊。 他終日游晃在大街上,不知何處是歸宿。這時,大概是命運的運轉,他意外與柒嬈教的教主大打出手,並且結識了另一名冷酷女子。戀慕她的柒嬈教教主景幻羽醋意大生卻仍舊和他結為為好友,平時為最得力的助手。他就這樣成為了教中祭司。 然,祭司的心又歸屬誰? 終於是到了雙方對戰的那天,然而對待血珞,他能否下得去手? 一把火燒於海宮,宮主又被困於大火中,危在旦夕又是誰來相救?一條命喪失於火中,是那個相救之人,還是他? 巍峨雄山之上紫衣女子淡然俯瞰大地,終究的一切還是煙消雲散了……

    第54章 記憶猶唱

    小說: 幻雪殤 作者:仝殇 字數:3011 更新時間:2013-09-11 04:30:00

    守銀心想不能就這麼死了,於是伸出手想在岸邊想要抓住點什麼,然而,岸邊只有一把吧的淤泥。人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守銀感到無盡的害怕壓向自己,令她一下子喘不過起來,水從鼻子里眼睛耳朵里流進流出,就連眼淚都已經沒有了。

    窒息的感覺令她十分的難受,她第一次覺得如此的絕望。萬一等隱惑回來發現的是她冰冷的屍體,他該如何?果然說得沒錯,在人死的時候會看見自己最愛的人,深深印在腦海的便是隱惑的笑臉,依稀聽到了他靠在耳畔輕輕地對自己說,「別怕,有我在。」

    腦子空白一片,一個個笑靨,一句句話語,她的記憶停滯在腦中,在毀滅的那一瞬間讓我好好記得你罷。

    「等等我掩護你,你回那個客棧找你姐姐吧。」她聽到了他的無奈,所以她回答:「我們不是說過共死的嘛,你怎麼可以為我做掩護呢,我們一起衝出去好不好。」

    生死一線上,兩人不離不棄:「守銀,放手把,這樣你會被拖下去的。」

    他很關心她:「靠過來點,淋了雨,容易感冒。」「你害怕打雷?」「別怕,有我在。」

    「丫頭,你太傻了。」他知道她淋了雨來救他,而她因此重病。

    他的難過:「你是後悔遇到我了嗎?」「是。」「我後悔了,沒有你,我跟姐姐生活的好好的,沒有你,我根本就不會這麼倒霉…」隱惑在她話還沒說出口一把吻住了她的唇。

    千言萬語只融匯成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回隱惑沒有向白天那樣不正經,而是拉住她的手,溫暖的大手握住守銀的小手,絲絲溫度傳入守銀的手掌心中,讓她覺得溫暖,就連寒風襲來裹著她的全身也變得不那麼寒冷了。隱惑此時沒有說話,但是在用行動告訴她——別怕,有我在。

    蛇攻時,為了她,為了他們,如果要一個人來犧牲,那就他吧:「如果我回不去,清代我照顧染兒和阿城,拜託了。」「可是……可是你怎麼辦?」

    「丫頭,快跑。」她坐在大石頭上等待著他安全出來,縮著頭,自言自語道,「為了我,為了他們,回來吧。」

    記憶長河流淌在腦中,被水侵蝕,被水沖淡,被水奪走。

    隱惑,黃泉路上不想有你的陪伴,我希望永遠看不到你出現在那裡。

    落雪紛飛,紅燭瑰艷。

    微風颯颯,殘月孤歿。

    輪轉漠回,蕭蕭亦去。

    奈何一人,夙命錯過。

    一懸屍體從池中浮起,櫻花俶爾落了滿池,幽幽地漂流下去。

    等到隱惑回去,本想給守銀一個驚喜,她愛吃糖,隱惑特地去鎮上買了許多。結果一推門進去,只覺一陣死氣沉沉,他的眼角突突地亂跳,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從心底傳來。在屋裡找了找沒有人,一打開緊閉的石門,霍然發現池中一個沉浮的屍體。

    他跑了過去,赫然是死去的守銀,糖毫無知覺地掉在地上。腦子嗡嗡直響,腳下一軟,跪倒在污泥里。旋即,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從地上爬起,直躍入水中,只聽一聲破水之聲,池中濺起一朵無色的水花,轉瞬便平靜了下來。

    隱惑瘋了般抱起把的屍體游上岸來,單手抱著屍體,一手鳧水,終於是爬上了岸。發現守銀的臉上掛著淺淺地笑容,「丫頭,為何到死你還在笑?」隱惑坐在她的旁邊,撥過她的劉海,抱起她的小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想讓她感受著他跳動的心跳聲。可惜,他根本就做不到。

    隱惑的腦袋一陣恍惚,讓她平躺在地上,於是輕輕地去摁她的心口上方一點,然後又對著她的嘴吹起,反反覆復做了好幾次,心裡念叨,「你沒死,你不會死的,不要和我開玩笑了。」說著又繼續去吹氣,抬起腦袋繼續道,「醒過來好不好,不要玩了。小丫頭,怎麼那麼淘氣啊。」

    隱惑大汗如雨,他不曾哭泣,他不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年紀輕輕地離開人世。他,隱惑,絕對不信。

    「師傅,不要摁了,姐姐死了。」郢城走過來,坐在地上,風輕雲淡地告訴隱惑,「師傅,不要去打擾守銀姐姐了,她在一個很美麗的地方玩呢,嘿嘿。」郢城天真無邪地笑了起來。

    被郢城一語揭破,隱惑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還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你說謊,你騙人,師傅不要你。」

    「阿城不會騙師傅的,姐姐去那裡玩了呢。」郢城說。

    「他在哪裡?阿城,你告訴師傅好不好,師傅去找她。」

    「師傅,你去不了的,姐姐在那裡很開心,不想回來。」

    隱惑咬著唇,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哨子,顫抖地拿起來,眼光稍稍波動,顫抖地靠近嘴唇,輕輕地咬住它,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吐出,一聲哨聲響徹雲霄,在遠處的山間又返回來,回聲在瞬間形成,又一聲比之輕一點地哨聲傳來。

    已經走得很遠的守若驀地腦袋一怔,腦袋裡有一股音在腦中迴旋,那是守銀的哨聲,守若欣喜若狂,想,難道她改變主意了嗎?不管如何,都得回去看看,於是,讓卡洛爾家族的人原路返回。

    隱惑把守銀葬在池邊的一棵銀杉樹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這棵樹的名字和守銀的名字中都有一個銀字,實屬緣分吧。

    接下來的幾天里,隱惑像是在那天後失去了靈魂,面無表情地坐在水池旁邊,把哨子塞在嘴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吹,幽幽哨音讓遠在天邊的守若日夜不停地趕路。

    隱惑目光幽遠,淡淡地彷彿有點憂愁,茶不思飯不想,就連郢城他們叫他他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坐在水池邊上,連睡覺也不睡。哨子慢慢靠近嘴邊,「滴~~滴~~」

    記憶像是水墨畫,被水一浸染,自然而然就洇出來了,回憶者的臉上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只是眼神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無神無光無靈魂。

    過了大概三四天,守若就和荊棘進了山洞,其他人原地待命。

    「守銀,這麼急找我什麼事啊?」說著守若就已經在門口叫人了,但是拍了半天郢城才來開門,先讓她們在凳子上先做一會兒,她去叫師傅出來。守若還誇她懂事,但是稍稍有些奇怪,心裡總感覺有點不適。陰染就在一旁冷笑,躺在石床上養神,守若也沒有在意。

    小小的人兒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水池旁邊,「師傅,守若姐姐來了,你還是出去一下吧。」

    一直像失了魂的隱惑陡然回過魂來,猛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你來了啊。」幾天的頹然,他變得很憔悴,有氣無力地說著,倏然盯著守若一直看,因為現在才發現在她的身上還能找到守銀的影子,他很想再看看她,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抿了抿唇,把心裡的悲愴之情壓了下去。

    「嗯,還記得那個哨子麼,最近她吹得很急,所以我就回來了。」守若四周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守銀,有些奇怪地「嗯」了一聲,「怎麼不見她人啊?」

    隱惑死死地咬住嘴唇,最近都快把唇給咬爛了,就是不肯哭出來,因為,他,還是不信,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信也不行了。

    看出隱惑的反常之舉,感受到心裡的不適,多半是出事了,語氣也冰冷起來,「她到底怎麼了?」

    隱惑克制住自己,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她死了。」

    守若大驚失色,想確定是不是耳朵除了問題,俯下身,和隱惑對視,認真地又問了一遍,然,得到的還是同樣的回覆,這才醍醐灌頂明白了一切。身形猛地晃了一下,跌坐在凳子上,目光冷如冰雪,從腰間抽出銀鞭,對著他,「好,妹妹,姐姐為你報仇。」忍住眼中的淚水,輕輕地告訴妹妹。

    隱惑還是看著她,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這個和守銀雷同的女子畢竟不是她,她擁有一雙清澈溫暖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十分好看。而眼前的女子目光寒冷,面目殺氣,和守銀和真是天壤之別。「傻丫頭,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你不會怪我吧?沒關係,在黃泉路上等我,我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一定要等我啊!」

    「首領,冷靜點。」荊棘知道再不出手制止就會出現劍拔弩張的場面,等到這樣就什麼也來不及了。

    「守銀被他害死,他既然喜歡守銀,就有責任保護她,我們才走了幾天,她就這麼去了,早至今日,我就不該讓隱惑把守銀帶走,這樣即使守銀痛苦,也不會就這樣死了。時間會消磨一切,過段時間就好了,以守銀的性格哪會痛苦這麼長的時間。」狠狠地瞪了荊棘一眼,「你要還是卡洛爾家族的人,就把外面的人帶進來,我們一起殺了他。」

    荊棘眼神複雜地看了隱惑一眼,而後者則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一如既往地獃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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