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那人穿著簡樸，頭髮往後盤起成一小包，只簡單用淡灰色布條給系好。

他垂了垂眸子，從腰間掏出一木板腰牌來，上面用硃砂雕刻一個「莫」字。

「莫殞？」除了那兩兄妹，阿衡也認識不出其他這個姓的人了。

莫殞點了點頭，盤腿坐了下來。

一直以來兩兄妹都帶著老人的麵皮，這會兒露出原本的面目阿衡倒是覺得陌生得緊。他猶豫了會道「莫聲呢…她還好嗎？」

提及妹妹，男子的眼光便溫柔了許多，冰冷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他左手屈指敲了敲地面「她還在藥谷調養。」

「沒事了便好。」阿衡還是有點怕這人的，莫殞本就話少，解釋完之後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座冰雕似的呆在那處，只是不停敲著地面。

阿衡張了張嘴，幾個月不見生疏許多，且換了幅容顏，與陌生人也是無異的了，只得假模假樣的重新看起書來，其實哪裡再看得下去。

「武王少時宅心仁厚，見毒蟲爬及手臂，侍衛十一想用指使其薨，被制止，以葉承蟲，放於窗外。」

「十一曾多次對武王言辭厲色，以下犯上，武王都耐心寵其之，從未懲處。」

「嘉承年，十一亡於夜庭，淑妃拋屍於野，令惡犬爭相食之。武王怒，後建陵墓，封侯爵之位。」

阿衡隨手一翻就見到武王少時的傳記，多是和那喚「十一」的侍衛有關的，只是不知後面發生了何事，死得如此凄慘。

「胡說八道。」莫殞探頭看了眼「武王賢仁」就不再願意掃下去「你沒事看這種妖書作何？」

「呃…不看了，不看了。」他把書合上塞進枕頭裡。

莫殞看起來也並不大，怎麼好像對前朝的事知很多的模樣。

「蘇粲。」殷墨撩起帳布，語氣間有些興奮「今日我們大…」他看見了莫殞，臉色冷下來「勝。」

「殿下。」莫殞起身行禮。

「你又是何人？私跑入軍營可是重罪。」他幾步上前將阿衡從地上拉起擋在身後。

莫殞掏出腰牌遞給了殷墨，半屈跪下「在下莫殞，奉舍妹之命前來助殿下擋萬阻。」

他這話說得認真，阿衡都不好吐槽那「舍妹」了。

真是個死妹控啊。

殷墨扶莫殞起來，他對這位老師還是無比尊敬的「不可如此，師傅同先前那番喚我便好。'殿下'一詞是萬萬受不起的。」他又頓了頓「也沒人當我是殿下。」

莫殞皺了皺眉不再說什麼，只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看不慣殷墨這妄自菲薄的樣子。

「將軍剛剛回營，你要是留下來得同我一起去找他通報一聲的。」

莫殞想起來「我也還是差將軍一個人情。」說罷就同殷墨一起出帳外。

他們二人一走，阿衡又掏出那本史冊來，剛剛看了下好像還有點意思，權當本小說看了。

不過林揚說得空了要考問他。阿衡歪倒在床卧上，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看書還行，背東西他真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