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雨睿樂呵呵地往手機上輸數字，韓堯總覺得他給翟楚挖了一個大坑。

而此刻肖家大宅的客廳里，正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趙若汐坐在肖父旁邊哭哭啼啼，肖暮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冷眼旁觀。

「伯父，我已經幾個星期沒見他了，太想他了，就偷偷跑去找他……」趙若汐抽抽噠噠，配著好看的臉十分惹人憐愛：「但我沒想到肖暮不歡迎我，您幫我勸勸他吧，別讓他對我那麼冷淡……」

表面上看著淡定的肖暮，心裡終於悄悄鬆了一口氣。幸好趙若汐不算傻，知道她要是說了零食的事兒，肖暮肯定把她給討厭透了。

「肖暮，若汐怎麼說都比你小，人家一個姑娘去找你，都不能好好招待一下麼？」肖父也微微皺眉。

「為她好，我不想讓別人說閑話。」肖暮態度很強硬。

肖震海哪裡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心思，但一個女孩子家家大半夜去男生家確實不合適，只能拍拍趙若汐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很是慈愛。

「你也不要再哭了，女孩子大晚上亂跑不安全，你想見肖暮就來找伯父，伯父幫你給他叫回來。」

趙若汐心思一轉，就泫然欲泣道：「要不我也轉學過去吧。」

「不行。」肖暮立刻回答，臉上的表情已經很不好看了。

趙若汐把目光投向肖父，誰知道肖震海這次也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說：「那裡生活辛苦，怕你不習慣。」

趙若汐心裡涼了半截，肖震海看著對她慈愛，也不過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五十多歲的人，表面上看上去穩重和藹，私下手段就有多凜厲，一切表象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東西。在這個城市他一步步走到這個地位，是沒有什麼人好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趙若汐只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送走趙若汐後，肖震海把肖暮叫到書房。剛剛溫和的神色早已不復存在，像對他剛剛的表現很不滿意。

「不管怎麼樣，面子功夫要做足。」

「像你一樣笑臉相迎，其實只是想要趙家城東的一塊地皮？」

肖震海並沒有顯地很驚訝，甚至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些你要學會。」

所以說肖震海是這樣的人，即使是年輕剛開始就一起打拚，一起發家致富的朋友，在可能會獲得更大的利益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坑一把。

「我沒興趣，也不想學。」

肖震海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你從小都喜歡武逆我，但不該以你的前途做代價。」

肖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想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有很多。」肖震海拍了拍眼前的桌子：「且不說除去你叔叔，就說你表哥，就是你未來的一個競爭對手。」

肖暮冷著臉道：「我沒想坐那個位置。」

肖震海輕笑一聲：「那是因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等你真正靠自己的雙手掙一個萬，你就會明白，你想要更多。」

「……」

連一句再見都沒說，肖暮直接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