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作弄了別人而興奮到凌晨3點的韓堯，果然睡如死豬，緊趕慢趕地到學校的時候，司機師傅已經準備發動大巴車了。

「高二一班的班代是吧，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了！」司機大叔喊到。

「誒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韓堯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瞪瞪地上了大巴。

奈何腦子一團漿糊，韓堯根本沒看到大家一言難盡的表情，等他努力睜大眼睛看了一圈，才發現座位都坐滿了，除了……倒數第二排那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人的旁邊。

哈哈，臉色這麼差，昨天晚上氣炸了吧，韓堯心裡邪惡的的小人兒歡脫地來回蹦噠。剛要移開眼，那個一直低著頭的人竟突然抬起頭，陰著臉朝他揮了揮手。

韓堯心裡咯噔一下，不對呀。肖暮為什麼一副看穿什麼的表情？他明明沒有他的手機號，而且他昨天故意把話說的很粗狂，和他平時乖巧陽光（大霧）的形象不符，不應該想到他身上啊。

看韓堯站在那兒呆若木雞，鄭嬌嬌在一邊急地不行，伸手就把韓堯推了一把：「班代你快去啊，肖暮特意給你留的位置，誰都不讓坐！」

韓堯心裡倒吸一口涼氣，那他就更不能去了！剛想開口找同學換位，司機大叔就扯著大嗓門：「趕快坐下啊，那邊不還有個位，還是個班代呢，磨磨唧唧。」

韓堯苦著一張臉，只能趕快溜到肖暮旁邊坐下。

韓堯背挺地很直，雙眼直視前方，把大書包放在自己的腿上，認真乖巧的樣子。

肖暮側目盯著他，把人的臉都看紅了還肆意地放任自己的視線。頭頂一撮毛倔強地豎著，肖暮下了很大抑制才沒把手放上去。

呵，怎麼這麼緊張。肖暮覺得昨晚窩了一肚子火，突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從書包里拿出了油紙包，直接扔到了韓堯的懷裡。

突然的舉動和帶著溫熱的油紙包把韓堯嚇地像受驚的鵪鶉一樣。

「幹嘛？」韓堯小眼神瞟著他，嗖嗖的。

「早餐。」肖暮翹起二郎腿：「你還沒吃吧？」

「我才不……」最後一個「要」字在肖暮突然變得可怕的臉色里消了聲。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韓堯突然就慫了，尷尬地拿著油包，吃也不是，還回去也不是。總歸來說，這是天性和自尊心的對決。

韓堯依然直著身子，頭上的呆毛依然化出倔強的弧度，只不過這次手裡拿著肖暮給的早餐。

在第n次聽到某人吞咽口水的聲音後，肖暮直接把大手扣在韓堯的頭上，語氣兇狠嚴肅：「快點吃，放涼了要去上供麼？」

「哦。」

韓堯打了一個寒顫，果然乖乖地打開了手裡的油包。

大手在半短不長的發茬間穿過，終於把那撮上翹的頭髮按下去了。看著韓堯倉鼠吞食的舉動，肖暮滿意地收回了手。

什麼嘛，明明想吃。

吃飽了就想睡，明顯是韓堯現在的狀態。磕著眼睛仰著腦袋晃來晃去之後，一隻大手直接把他按在了肩上。

腦袋找到了著陸點，韓堯迷糊著喂嘆一聲，睡地更沉了。

似是感受到了周圍的異樣，肖暮抬頭冷眼掃視一圈，探究的目光馬上不見了。奈何鄭嬌嬌剛準備收回手機被肖暮逮了個正著。

肖暮眯起眼，鄭嬌嬌囧著臉，隔著四五排的距離，眼神交流。

——剛拍了照？

——……嗯。

——傳一份給我。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