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秦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又或者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承認。

他不喜歡趙宸嬰在人前裝作不認識他，他不喜歡趙宸嬰喜歡別人。

他喜歡趙宸嬰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的樣子，就好像他從身到心都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

趙宸嬰想咬齊秦的舌頭，可是每一次都不僅被對方靈活逃脫，還勾得他慾火更甚。

趙宸嬰越不肯合作齊秦就越惱火，弄他弄得越發狠了，手指毫無預警地按在他的前列腺上，酥麻的快感從尾椎竄向腦海，趙宸嬰終於忍耐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上一次還可以將一切推到催情劑頭上，可是現在趙宸嬰明明不願意，卻還是有快感，真是太羞恥，可他不允許自己屈服，咬不到齊秦他就咬自己。

痛了就好，痛了才清醒。

齊秦發現手上的小兄弟突然軟下去，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

「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伺候得本殿下不舒服。」趙宸嬰把嘴裡的血咽下去，滿臉都是齊秦見慣的那些貴族冷漠又不屑的表情，高高在上像古代君王對侍寢宮女的蔑視，「軟都軟了，還不起開。」

齊秦沒見過這樣的趙宸嬰，但這樣的趙宸嬰顯然最懂得如何激怒他，不管他知不知道齊秦的喜惡，他的潛意識都為他做了最好的也是最壞的決定。

不過齊秦這幾年也不是白過的，他若想喜怒不行於色，並不難，捏著趙宸嬰的臉頰笑問:「你讓我起我就起？」

齊秦笑起來是極好看的，即便不是真心，也讓趙宸嬰怔了一瞬。

「你軟了我還沒軟。」

那笑容一變，頓時邪氣凜然，看得人心慌意亂，趙宸嬰慌亂之下選了一個最糟糕的方式，他大力推開齊秦，轉身向岸上跑。

齊秦不慌不忙地跟過去，沒兩下就把人逮了回來，按在溫泉邊坐著。

「跑什麼？跑江晏和你表弟面前給我操？你還要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無恥！」趙宸嬰忍無可忍地扇了齊秦一巴掌。

憤怒之下，趙宸嬰這巴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的，而齊秦沒躲開。

他怎麼不躲開？他居然沒躲開？！

震驚之餘，趙宸嬰腦子裡飛了滿滿的問號。

齊秦的臉白，一巴掌下去就是紅紅的印子，趙宸嬰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蝴蝶振翅般微微地顫抖著。

明明他不該愧疚，也不該心疼。

疼的人是齊秦，偏偏他自己卻毫不在意地笑著，拉著趙宸嬰的手問:「開心嗎？要不要再來一下？」

趙宸嬰心中震了一震，刷地抬起頭，齊秦是在笑，可瞳孔里的冷意也不是假的，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再給他臉上來一下，他會不會掐死自己。

「你腦子有病！」趙宸嬰最終還是別開眼，冷聲罵了一句。

齊秦靜靜地看著趙宸嬰，直看到他頭皮發麻，才慢慢鬆開緊握他的手，平淡地說了一句話，然後起身毫不猶豫地走開。

這一句話，像巨大沉重的十字釘，死死地把趙宸嬰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