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莘陽揉了揉頭，坐起身子問道:「李思璇呢？他怎麼樣了？」

瑾玉聳聳肩:「李將軍還是沒有醒過來，叫了太醫了，太醫也看不出來到底怎麼了。」

陸莘陽緩了緩，披衣下床，眼中帶著一絲殺意，沖向門外:「朕可不是白養那些太醫的，今天朕倒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瑾玉無奈，只得緊緊跟著怒氣沖沖地陸莘陽來到了太醫府。陸莘陽無視跪在地上的一幫太醫，直接衝進內廂。

只見李思璇靜靜地躺在內廂的軟榻上，面色慘白，雙眼緊閉，身上倒是沒什麼嚴重的外傷。若不是胸膛微弱地起伏，陸莘陽真的會以為躺在這裡的不過只是一具空殼罷了。

「……怎麼會這樣……」陸莘陽顫抖著手撫過李思璇的臉。

衛太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說到:「回皇上，李將軍的外傷不過是蟒蛇纏繞，撕咬所致，臣等已經給他治好了……只是，不知道李將軍中了什麼毒，始終無法醒過來。」

「你們都治不好？」

「請皇上責罰……」

「朕倒是要問你！你當朕是白養你們的嗎？！」陸莘陽回頭怒喝到。

衛太醫一哆嗦，直接跪到了地上:「臣該死！這毒臣等當真是沒見過，若是當年的國師興許還有機會救下李將軍……」

國師？是月如歌！

陸莘陽眼睛亮了一下，趕忙沖了出去。瑾玉跟在後面，特別想提醒自家皇上一句，做轎子會更快一些，而且老是在宮裡跑來跑去有失皇家威嚴。然而急昏了頭的陸莘陽顯然沒心情去聽瑾玉那些無聊的說辭。

來到墨玉閣，陸莘陽瘋狂地拍著那緊閉地大門:「月如歌！朕知道你在裡面！把門開開！」

許久，有聲音悠悠傳出，似乎來自天外，那般虛無縹緲:「回去吧，幫不了你……」

陸莘陽突然跪在了地上，哭喊道:「月如歌！你說過你要幫朕三次的！你答應朕了！你出來！求求你！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幫朕……只有你了……」

然而無論陸莘陽怎麼說，月如歌就是不開門。無論是苦求，還是威脅，月如歌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去幫他。

瑾玉見陸莘陽毫無形象地跪在地上，趕忙上前拉扯道:「皇上！你是北林的天子，怎麼可以給別人跪下。快點起來呀！」

陸莘陽甩開瑾玉，固執地跪在地上，他不知道，除了求月如歌，自己還能怎樣還能做什麼。

如同兒時一般，原本悶熱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驕陽似火，轉瞬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陸莘陽低著頭，被雨打散的頭髮掩飾了他的表情。瑾玉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陪著陸莘陽一起跪在地上。

「你這是何苦？」

陸莘陽抬起頭，看到一雙雪白的布鞋，再往上看去，正是月如歌那張如畫般的臉。

「你知道你救他會付出什麼嗎，你是什麼都得不到的，無論是他，還是恩情，都和你沒關係！」

「求求你……」陸莘陽雙眼空洞，目光甚至有些渙散。

「好。」

陸莘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後，臉上露出了絕美地笑容，然後眼睛一閉，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