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是柔姍。

她對面坐著優雅進餐的盛嘉茂；今天的盛嘉茂很不一樣，平日里額前散下的碎發被髮蠟固定在腦後，露出光潔高挺的額頭，他眉眼溫柔多情，這樣，更顯令少女心動的優雅成熟。

不一樣的，柔姍穿的很隨意，襯衫長褲，馬尾辮扎在腦後。

好不容易雲思思不在，她特意這樣穿，也喜歡這樣穿；廉價簡約的衣服總讓她忘不掉上輩子，漆黑骯髒，卑微螻蟻。

盛嘉茂不在意柔姍的穿著，他依舊體貼，溫柔的天衣無縫，眼中的愛意隔絕廉價的衣服，那深邃的瞳孔中只有柔姍。

柔姍看著前面許久，盛嘉茂慢條斯理吃了口牛排，抿了口飲料，柔聲問：「姍姍，在看什麼？」

「哦？」柔姍收回視線，她眼中依然帶笑，只是淡了幾分：「你怎麼不說我在看你呢？」

盛嘉茂失笑，眼波泛起漣漪：「那麼小公主，看我做什麼？」

「嗯...」柔姍凝視盛嘉茂，眼神昂直深切：「你今天很不一樣。」

盛嘉茂紳士微笑，嘴角的弧度是標準的四十五度：「特意為你打扮的，喜歡嗎？」

「喜歡。」

喜歡的不得了。

說完簡短兩字，柔姍又看向那個方向，盛嘉茂再也忍不住，問：「姍姍...」

柔姍打斷他，笑著對那方向揮手：「看見一個熟人。」

「誰？」盛嘉茂回頭。

「白英，白老師。」

白英眉目英氣，不同於劉小淑略帶中性的面貌，她很美，美的有菱有角有性格。一身艷紅貼身的抹胸長裙凸顯凹凸有致的身軀，她化了妝，柔和侵略英氣的眉眼，卻還是有著讓男人忍不住征服的美。

柔姍對她揮手，她拍了拍身旁的男人，提著裙子朝柔姍走來。

柔姍起身擁抱，在她耳邊細問：「那男人是老師男朋友嗎？」

輕輕敲打柔姍額頭，白英看似豪爽，眼中的羞澀卻沒逃過柔姍的眼睛。

「什麼男朋友，別瞎說，不過是個追求者。」

摸著額頭吐舌，柔姍又問：「老師喜歡他嗎？」

女人和女人交談，男人和男人交談，盛嘉茂似乎認識那男人，兩人正笑意盈盈愜意交談。

白英撫開眼前的一絲長發，誠實回答：「有一點好感，至於進一步，看緣分吧。」

緣分？

白英的緣分起源那男人的死纏爛打，有妻有子，家和美滿，這樣的緣分，不是孽嗎？

那男人很緊張，似乎沒想到遇見熟人，他頻頻看向白英，餘光時不時打量柔姍。

當初追求白英的是他，把人追到手一句他已成家便想一了百了，現如今，緊張就對了。

柔姍會讓他更緊張。

白英那性格，從上輩子將男人一家子攪得天翻地覆便知道，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愛入骨即使毀滅也要得到，可如果不那麼愛，當知道被欺騙後，哪怕兩敗俱傷，她也會毀了那人。

緊緊抓住白英的手，柔姍眼中的笑意逐漸平淡，她像個小大人嘆息，令白英摸不著頭腦。

「老師你知道嗎？楊文柏他早已結婚，兒子都上國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