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比路言醒的早，路言因為喝了酒、生病，身體有些虛，不過臉色正常了許多，不再泛著一樣的潮紅，方無探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也恢復了正常。

方無盯著路言生病之後有些泛白的臉和嘴唇，考慮該怎麼給他補一補身體。一大早市場里會有新鮮的魚和蝦，買兩條魚幾隻蝦回來熬湯味道鮮美還大補，路言好像還挺喜歡吃魚的。

方無洗漱之後換身衣服兜了揣著些錢就出門了。

方無一條腿半後撤蹲在裝魚的大盆邊上，手裡拿著漁網的木製桿頭一遍一遍的在里攪和來攪和去

「這條不行···」

「這條···噗···也不行··」

撈上來一條活蹦亂跳的，湊近了觀察，哪曾想一個魚打挺，魚尾上沾著的水甩了方無一臉，漁網一翻又將魚放回桶里。再撈起一條，方無學聰明了，不往跟前湊了，離遠點能看清就行！

「小方啊，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今個兒怎麼想起來買魚了？」

「啊？」

方無是不喜歡吃魚，一想起一身鱗片摸起來還滑膩膩的，方無就沒有胃口，但路言喜歡吃啊，還等著這兩條魚給路言食補呢……

「這條···太大···」

「這條····太小了···」

挑了好半天，魚盆里的魚被方無攪得全都活動起來，在盆裡頭游來游去，時不時甩兩下尾巴，濺起不少水珠，得虧方無躲得快，不然就成了落湯雞了！方無趁勢挑了兩條　不大不小活蹦亂跳

「嬸兒，就這兩條了」

「去鱗不？」

「去！」

去魚鱗的功夫得仔細還得小心，不仔細背鰭這些地方的細小鱗片去不幹凈，不小心極易劃傷手！尤其是在清理內髒的時候，更是得小心下刀，萬一劃破了膽，那這一整條魚就算是廢了。方無自己就買過一次魚，還是剛搬到這裡的時候買的，買回家自己殺的。

方無這輩子也忘不了手裡捏著魚，手心滑膩膩的感覺，在案板上都滑來滑去的，尤其實在清理內髒的時候，刀下得深了手上的勁也沒把握好，把魚膽劃破了，整條魚泛著一股酸苦的味道。從那以後方無是再也不買魚了，路言買的時候也是讓魚販殺好了再拿回家。

趁著清理的魚的時間，方無又挑了幾條蝦，拿了一把香菜，和清理好的魚一起拿回家。

方無回去的時候路言還沒醒，先是看了一眼睡得安穩的路言，然後在廚房裡將魚清洗了兩遍放進鍋里熬著，將蝦用清水洗凈剪去長須和尖角、去蝦線扔進鍋里一起熬。等到差不多用小火慢熬時再將切好的香菜放進鍋里。

路言醒過來的時候方無窩在沙發上看電腦，路言打開門的時候方無才聽見動靜

「你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

路言的手錶和手機都被方無昨天晚上替他整理的時候給扔到櫃子里了，路言下了床就打開門也沒來及檢查床頭櫃，方無看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九點了，既然你起來了就···」

「怎麼···九點了？我還得去上班呢！啊啊，我衣服在哪？鞋呢？」

路言像是遭雷劈了一樣，將頭髮揉的亂糟糟的然後滿屋子找衣服找鞋子，匆忙套上褲子之後一頭鑽進浴室里去洗漱。

方無先是愣神了，看著路言像沒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然後『噗嗤』笑出聲，合上電腦走到浴室門口扒著浴室的門沖里喊

「你昨天發燒了。簡卿讓我告訴你，今天不用去上班，明天再去」

路言滿嘴的牙膏沫還沒來得及漱口，對著鏡子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仰著身子湊到門跟前向方無求證。

「真的？學長你怎麼知道總經理的名字啊？」

「哦，那個啊，他昨天告訴我的，怕你不信」

「哦哦」

路言單純，方無說什麼都相信，絲毫不會懷疑方無是不是說假話了。而且自己昨天確實不舒服，喝完酒之後就更暈了，應該就是感冒了！漱口之後用涼水洗了把臉，一個激靈算是徹底清醒了。

「學長，什麼味道這麼香啊？」

路言拿著毛巾擦著後頸的水從浴室走出來就聞見滿屋的香氣，正巧瞧見方無將那煲奶白色的湯端上桌，湊過去仔細聞了聞

「魚湯？！」

「就你鼻子靈，毛巾放下過來吃飯」

方無用胳膊肘搗他，路言笑著躲到一邊去，將毛巾晾到陽台上，搓了搓手坐到方無對面端起飯碗狼吞虎咽。方無放下碗筷，拿過勺子給他盛了一碗魚湯。路言嚼著米飯接過方無遞過來的湯，直接送到嘴邊結果被燙了嘴，方無遞給他一個小勺子

「慢點」

「唔唔」

路言忙著往嘴裡送東西，只能哼兩聲表示自己明白了。路言是真的餓壞了，昨天晚上沒吃飯被人拉著灌了三杯酒，緊接著就發燒了，折騰了一夜身子有些虛，這魚湯正好用來補身體。兩條魚煮熟之後小火慢燉熬湯了接近一個小時，魚刺都被熬軟了，更別說魚肉了，送到嘴裡還沒等咀嚼就已經咽下肚了。

方無還在裡面加了點嫩豆腐，熬的到了火候，吃到嘴裡滑不呲溜的，順著食管就直接滑下去了，空了一夜的胃瞬間就被暖起來了。那湯就更不用說了，又是魚又是蝦加上香菜、豆腐作陪，鮮得不得了。路言三兩口就將一碗湯下了肚。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才想起來問

「學長，你不是不吃魚的嗎？」

「你才剛好，我炒了山藥，吃點吧」

方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他夾了一筷子的山藥，見路言一整塊塞進嘴裡撐的兩頰鼓起，跟過冬的小松鼠一樣，方無輕笑。的確，自己不吃魚，可是有人喜歡吃魚啊。

方無擰不過路言，最終碗筷還是讓路言洗刷了。路言用抹布擦幹手上的水，方無還窩在沙發上，路言坐在沙發的一頭

「學長····」

「嗯？」

方無正想著劇情，將腦海里的情節變成文字錄在電腦上，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路言低垂著頭，雙手發在膝蓋上緊緊攥著手心下的褲子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