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謝澤黑著眼圈來到了項南飛家。

項南飛嘲笑，「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偷著擼了一頓？然後興奮了一夜沒睡著？」

「是啊。」謝澤徑直走進卧室，然後躺在了床上，「先做三張試卷，等我醒了再說。」

「……你不要太誠實啊。」

謝澤閉著眼睛笑了笑，「怎麼不說是你什麼都信呢，昨晚是失眠了，我就睡一會兒，你先寫。」

「失眠啊？」

項南飛想了想，然後出去客廳拿了一盒藥，「這個安眠藥挺好的，吃半顆應該沒問題，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不用，」謝澤哎了一聲，「沒那麼嚴重，昨天只是想事兒而已，不是真失眠。」

「你想啥呢？想一夜？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想。」

謝澤從床上坐起來，神情嚴肅，「真能幫我想出來辦法嗎？」

「那當然。」項南飛也坐了下來。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謝澤說。

「……什，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喜歡上一個人。」

「那挺好的啊……愁什麼？」

謝澤嘆氣，「可能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兒。」

「不對不對，你先等等，」反應過來後，項南飛覺得這有點太扯了，「你有喜歡的人了？」

「你反應能快點兒嗎。」

「哎，不是，你？謝澤？你沒逗我吧？你有喜歡的人？誰啊？那個學校的？長的怎麼樣？幾班的？叫什麼名字啊？」

「………」謝澤突然有些後悔。

「逗你的，沒有的事兒。」謝澤又睡下了。

這事兒還是憋著吧。

這麼問他可招架不住。

露餡兒就麻煩了。

「這就對了嘛，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喜歡誰。」

「為什麼這麼想？」

項南飛也坐回了書桌前，「我就是覺得，你可能是不會主動喜歡別人的那種人，就…就感覺你好像什麼事兒都不在乎。」

謝澤笑了笑，「不重要我幹嘛在乎啊？」

「說的也是。算了你趕緊睡吧，我先做卷子了。」

「嗯。」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倆人的呼吸聲和項南飛寫字的噪音。

謝澤重重舒了一口氣。

飛飛說得對，他是不怎麼在乎別的東西。

對他來說重要的不多。

父母兄弟算一個，項南飛算一個。

不知道睡了多久，謝澤終於醒了過來。

天已經快黑了，卧室里也沒人。

「飛飛？」

謝澤叫了一聲，沒人答應。出來客廳，客廳里也沒人。

謝澤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沒多想，趕緊拿出手機給項南飛打電話。

電話嘟了好幾聲也沒響，就在謝澤準備掛了再打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飛飛？」

項南飛沒說話，謝澤只能聽到他喘氣的聲音。

「飛飛？怎麼了？」

「謝，謝澤，你快來萬舟家！多帶點兒人！」

說完，電話就已經掛了。

謝澤想都沒想就給林側打了電話，然後坐租車來到萬舟家。

萬舟家裡燈都沒亮，再給項南飛打電話，項南飛已經不接電話了。

謝澤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見人。

不久，林側帶著十幾個人來了。

「怎麼了啊？」林側大喘著氣。

「不知道，打不通飛飛的電話。」

「你再給他，」

林側話還沒說完，謝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飛飛？」

「阿澤，」電話那頭是萬舟。

「項南飛呢？」

「他和寧辰還和別人打架呢，我往我家後面的巷子里走，再左拐，快！」

萬舟掛了電話，也拿著棍子沖了過去。

謝澤馬不停蹄的來到萬舟說的地方，項南飛已經在牆邊坐著了，胳膊上一片紅。

林側帶來的人馬上和對方打成一團。

謝澤陰著臉來到項南飛身邊，輕輕的抬起項南飛的胳膊。

「這麼深的口子？」

「沒事兒，比這深的我就挨過。」

「閉嘴吧你。」

謝澤沒理其他的人，拉起項南飛，按著傷口往醫院走。

一路上，謝澤都沒說話。

項南飛憋的難受，偏偏謝澤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怎麼不說話？」

來到馬路邊，謝澤打了車。

車上謝澤臉更陰了，但還是一直捂著項南飛的傷口。

「師傅能快點嗎？」

「前面的堵著，我怎麼快嘛。」

謝澤操了一句，嚇了項南飛一跳。

「你幹嘛啊？生什麼氣呢？」

謝澤怎麼能告訴他，看見那麼大一攤血，他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謝澤嘆氣，「不生氣，你別動了。」

「真是的。你該不會因為我沒叫你你就生氣吧？」

「沒生氣。」

「那你幹嘛不跟我說話？」

謝澤攥了攥拳頭，我不僅不想跟你說話，我還想揍你呢。

「說，說什麼。」

「隨便說什麼都行，你別不理我就行。」

「………」

謝澤伸出閑著的手揉了揉項南飛頭，「你小子能安分一點兒嗎？別總讓人擔心。」

「寧子被人堵了，我怎麼可能不去呢。」

「他什麼情況啊？」

「好像是萬舟在店裡被人罵了，剛好寧辰也在，倆人就打起來了。然後那人偷偷叫來了人，寧辰寡不敵眾，就帶著萬舟跑了出來。」

「為什麼不叫我？你不知道危險嗎？」

「我看你睡的正香，不想打擾你。我果然是好久沒打架了，感覺自己都弱了。」

謝澤心裡軟成了一攤水，捂著傷口的口更用力了些，像是把項南飛摟在懷裡。

「那以後記得叫我，別讓自己受傷了。嗯？」

「是是。你超級厲害的，叫上你肯定不會輸。」

前面的大叔受不了了。

「小子們，你們是戀人嗎？」

謝澤身子一僵，項南飛也突然尷尬。

「不是。」項南飛說。

大叔納了悶兒了，「不可能吧？是不好意思承認嗎？放心吧，反正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謝澤笑了笑，「是啊。」

「喂！你別亂說啊！謝澤你，」

大叔哎呦呦了一聲，「還不好意思了，小伙兒你可別不好意思，你們現在多福祉啊，要是再往前二十幾年，說不定被會被活活燒死呢。」

項南飛渾身一抖。

「不是，大叔，我倆真不是！他可是我最好的哥們兒。」

大叔笑了，「我懂我懂。」

你懂個屁。

項南飛瞪了謝澤一眼。

直到下車，大叔還是嘿嘿嘿的狀態。

「真是奇葩啊。」

「感覺那大叔也挺有故事。」

項南飛哼了一聲，「你他媽還跟著他鬧，太壞了你。」

謝澤沒解釋，加快腳步帶著項南飛進了門診部。

之後，項南飛胳膊上縫了五針。

「綁成這樣你開心嗎？」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項南飛笑了笑，「這是老子光榮的證明！」

「得了吧。」

車上的事已經被項南飛忘在了腦後。

謝澤也慶幸項南飛沒再纏著自己問東問西。

他怕他一個忍不住，就真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