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飛笑笑，「寧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那會兒想的，到底是誰啊？」

寧辰沉默，半天沒說話。項南飛再想問的時候，寧辰直接掛了電話。

「操。」

這邊謝澤也接到了萬舟的電話。

其實萬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今天下午跟寧辰一起吃飯的時候，寧辰說要微博互關。

萬舟想著寧辰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就把自己微博名告訴了寧辰。

也不知道寧辰抽了什麼風，問自己是不是那個煙花三月下揚舟問了好幾遍。

之後，寧辰就滿是憤怒的跑了。

再後來萬舟給寧辰打電話，才響了一下，電話就說接不通。

萬舟知道是寧辰掛了自己電話，心裡難受，就給謝澤打了這通電話訴訴苦。

謝澤揉了揉太陽穴，「難不成寧辰以前就關注你微博了？」

「應該是，我在粉絲看到他的名字了。」

「他應該是把你當妹子了吧。」

萬舟鼻尖發酸，「是吧，我覺得他心裡還是不怎麼接受我的。要不……就算了吧。」

萬舟害怕，害怕某一天寧辰知道自己的想法了，真的把自己揍一頓，然後用鄙視的眼神說噁心。

如果可以，他一點兒都不想說了。

「又哭了嗎？」

「才沒有。」萬舟抹了把眼淚。

「阿澤……我到底該怎麼做啊。我感覺我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別這麼想，」謝澤覺得自己壓力很大，「他也就是一時沒想明白，你想繼續還是想放棄就看你的，別想這些沒用的。後天是你的生日，咱們出來聚會吧。」

「好，」萬舟不太想熱鬧，但又不想辜負謝澤的好意。

掛了電話，萬舟進浴室洗了個澡。

萬舟自己也痛恨自己，自己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自己都嫌棄。

洗完澡，在萬舟昏昏欲睡的時候，寧辰打來了電話。

「喂？」萬舟小心翼翼接了起來。

「舟舟。」

還好還好，寧辰沒吼他。

「嗯，怎麼了？」

「明天我有事，就不能去找你了。」

「………」

「後天我也有事，其實這周我都沒空……」

「啊，」萬舟笑了笑，「沒事兒啊，也不用麻煩你天天過來，我又不是女的，不需要你的保護。」

萬舟一著急，什麼話都說。

就像現在，他知道他說了讓人不舒服的話，但他不準備糾正什麼了。

寧辰冷笑，「不需要啊？那真好。」

寧辰掛了電話，下一秒萬舟就躲進被窩哭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寧辰早就像甩開他了吧。

萬舟在家一睡就是兩天。

之後是被猛烈的敲門聲吵醒的。

大概是他爸吧，說不定就在外面堵著呢。

出去嗎？

出去會被打死吧。

死了……多好啊。

這次萬舟沒躲，直接開了門。

門外果然是他爸。

萬舟笑了笑，把背後的刀攥的更緊了些。

「你還來啊？」

「你個畜牲！你媽懷孕了，你還不回家？」說著，給萬舟了一巴掌。

萬舟臉麻了半天，也愣了半天。

「懷孕？呵，恭喜啊。」

「你他媽的再瞪一下試試？你這個變態！老子怎麼生了你這賤貨？」

他把萬舟踢倒在地上，然後用力踢了幾腳。

「把東西收拾好，跟老子回家！」

「回家幹嘛。」萬舟問。

「回家伺候你媽！回家幹嘛！養你這麼大真他媽白養了！」

他進了萬舟的卧室，然後打開衣櫃，把萬舟的女裝全取出來扔到了地上。

「我老萬家的人都被你丟光了！周圍的鄰居人人都知道我有個變態兒子！老子這一輩子的聲譽全被你毀了！你以後再敢出來！老子真能把你去餵了狗！」

萬舟大聲笑了起來，「老東西，你覺得你今天出的去嗎？」

「……什，」

萬爸話都沒說完，萬舟就拿著刀沖了過來。

「老東西！你去死吧！」

萬爸下意識躲開了，但是頭上還是被劃了一刀，只是破了皮，血都沒流多少。

萬舟緊接著又上來一刀，卻被他爸躲開了。

他爸拿著刀，對著萬舟的胳膊就是一刀。

口子很深，割到了動脈，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你個畜牲！你敢殺你老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刀被搶走了。

萬舟也被他爸一腳一腳的踢著。

對。

就是這樣。

繼續。

最好把他打死。

周圍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萬舟覺得自己眼皮子很重。

這就是要死的感覺吧。

爽。

真他媽爽。

「萬舟！舟舟啊！你他媽睜開眼睛啊！萬舟！」

萬舟只覺得疼，說不上哪兒疼，可能全身都疼。

自己到底死了沒啊？

萬舟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白白的天花板。

「是天堂嗎。」

「天堂你媽逼！」寧辰握住他的手，「舟舟啊，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寧辰啊。」

「寧辰。」

萬舟意識清醒了點，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裡是醫院。

「我怎麼在這兒？我，」

萬舟話說了一半，卻怎麼也不說不下去了。

他看到寧辰眼睛都紅了，眼眶裡都是眼淚，但還是沒流下來。

「寧辰。」萬舟伸手摸了摸寧辰的臉，「你還願意理我嗎？」

「願意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

寧辰坐到床邊，一把抱住萬舟，聲音也哽咽，「你他媽嚇死我了。」

寧辰沒抬頭，把頭靠在萬舟肩膀上，遲遲不鬆手。

「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就躺在地上，周圍全是血。你爸還準備把你的東西都收拾上，他以為你死了，還想毀屍滅跡。」

萬舟拍著他的背，「然後呢。」

「然後我把他收拾了一頓，揍的他狂吐血我才停手。我還說你以後就是我家的了，他再來找你，我就報警。」

「嗯，真棒，早想收拾他了。」

「生日快樂，舟舟。」

「……謝謝。」

「你想要什麼禮物？」

萬舟想都沒想，張口就說，「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