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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在主,丞相在腐

    這是個冷淡攻在自家受面前不不冷淡的故事,還是甜到發膩的將相寵文 第一人稱 將相和

    阿琅,這麼叫得順口

    小說: 將軍在主,丞相在腐 作者:施小琅 字數:2731 更新時間:2019-04-25 17:54:29

    我愣了一下,幾乎是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可又覺得不妥,似乎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有些尷尬。出於禮節,還是走上前去拱了拱手:「洛將軍。」

    以後便是同僚了,火奴一行,少不了互相照顧。不過他如此武藝,肯定不需要別人幫扶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原來是施大人。」他身上的新官服倒是修身得很,暗紅的夔龍紋底,雲絲繡的細柳葉,腰帶正中鑲著淡綠的玄山玉。頭髮也不像那天梳得隨意,而是用簪子扣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看著有些失神,但還未忘記正事。在鋪得細細的鵝卵石上踱著步,我忽然開口:「剛才洛將軍看見的,還請您放在心裡,別四處宣揚,可好?」

    這樣挑明了說,他倒是有些尷尬,臉上明顯僵了僵,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今日我可不曾看見什麼。」

    「那便好。」剛才司玦如此明目張膽,想不被看見都難。我無奈的撇撇嘴,試圖換個話題:「實不相瞞,在下擔任禮部虛職,所以對將軍神勇早有見聞。」

    「不敢當。」他原本鋒利的眼梢,一笑起來,就柔軟的不像話,讓人很容易放下心防,想與他親近,「其實奪冠不是本意,可惜最後的對手突然說身體不適,不想和我比試,所以這個狀元,也是勝之不武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日子提早了一天。心裡忽然想起一個身影,矮矮的,戴著氈帽,八成是他放棄了吧。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抬眼看他,剛好看見他淡紅的眼眸,「將軍恐怕是武藝超群,才讓對手望而卻步吧。」

    嘴上說著,心裡卻盤算著,回家該怎麼向爹娘交代。我爹還好,我娘那人怎麼捨得他兒子。當年聖旨下來,指名讓我進宮,我娘吃穿用度樣樣都打點好,城門前還一步三回頭的。這下要去戰場了,生死不論,可要把她心疼死了。正想著,我便問身旁的人:「出征的事,你可曾和家人商量過?」

    他背著手,神色平淡:「你是指怎樣的家人?如果不算朋友的話,那我沒什麼人可以商量的。因為我自小便從未見過爹娘,沒什麼牽掛。」

    「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硬生生地咽下下半句,畢竟是一個生人,如此唐突的詢問只怕是不好。所以我便自顧自想著,許是那時戰亂,便被遺棄於襁褓之中,又被什麼好心人收留撫養,傳授武藝。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他有空的話,可以讓他陪我回家壯膽,看在客人的份上,我娘應該會收斂些,省得到時候家法伺候。我打定了主意,拍拍他的肩膀:「若是今日無事,何不去我的府上一聚?」

    「二少爺回來了!」小廝勤快地端茶遞水,「原來少爺還有客人。」進了小廳,我一直想著對策。

    自從升了官,我便有了自己的府邸,逢年過節才回家一趟,除非有大事,也不往司玦那兒跑了,這樣倒是耳根清凈。別說我娘,司玦那傢伙都能把我教訓一頓,想到今天的「教訓」,我不禁臉一紅。

    給我們上茶的是新來的小廝,喚作施槐,書墨使得好的人家,一個下人的名字也取得不隨便。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眼明亮,特別機靈。

    「老爺和夫人去堇香閣聽戲去了,說是明兒個才回來。」

    可真是不湊巧啊。我默默看了一眼洛中流,他倒沒有一絲拘謹,好像這家的主人是他而不是我。

    我吩咐施槐:「給洛公子收拾一間客房…對了,我那間房有人收拾嗎?」

    「有。」他笑著,「夫人可是吩咐奴才們天天收拾,好不容易少爺回來一次,人卻又在外頭,可真不巧啊。

    「那你吩咐廚房做些酒菜過來,對了,那酒別拿太烈的,飯菜也盡量清淡一點。」

    施槐一一記下:「少爺這口味和夫人倒是肖似。」

    不等他回頭,我又說,把我那個桂木棋盤給拿過來。這才回頭對洛中流說:「請隨意些。」

    我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那個洛將軍,不,洛大哥。」這下更尷尬了,這三個字一說出口,就覺得滿身要起雞皮疙瘩。怎麼聽著像十六歲的懷春少女喚她的情郎,這樣一想就更不舒服了。

    「叫我元朗好了。」溫厚的聲音像醇香的酒一樣,讓人品了一回又一回:「這是我的幹爹給我起的字。」

    「那你直接喚我施琅便好了。」想起我那死老爹給我起的字,臉又一陣泛紅。鵝黃的燈罩把屋子襯得暖暖的,四旁置了些冰才不至於暑氣存留。喝了些葛老叔新釀的桃花酒,喉嚨才沖開一些,淡淡的花香在鼻尖氤氳開來,又不至於像魚子燒那樣橫衝直撞。

    棋盤很久沒用過,可還是鋥亮如新。看來施槐沒說謊,棋子閃著瑩亮的光,在躍躍的燭光下彷彿有了生命。

    「我不會下棋。」洛中流無辜地說了一句。

    不,會,下…

    我彷彿石化了一般,怎麼漏想了這一著,一口淤積多年的老血險些破喉而出。

    「額,是嗎?」我默默收著棋子,抽了抽嘴角,「可惜興緻一來,要熄火還是很難的。

    正要長嘆一聲,卻見一隻瑩白的手指擋在棋盤前:「什麼事都是從不會到會的,不過不知道阿琅有沒有這個興緻教我。」

    這個阿琅叫得極為順口,彷彿是叫過無數遍一般。話尾又像酥麻的東西舔過心尖,讓我不禁顫了顫。我強忍著想要強抱他的念頭,默默想著這人的話肯定有毒。再看他充滿期待的,額,笑意:「當然有。」

    「元朗...」這一下叫,還是覺得全身都彆扭得緊。我趕緊改變話題:「這棋還真好比打仗,首先這布局是基礎。」我放下九粒黑子,貼他幾目,可別說我欺負了他。

    「環繞天元的九個星位要先佔,不過如果你有奇招那便是更好。就好比打仗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這最後的戰局才會八九不離十。」

    「若是我打仗要強攻呢,怎可拘泥於如此條框?」

    「你當然可以如下快棋一般,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只是恐怕這些並不為兵家所倡。」我拿起一卷白子,「我不懂什麼打仗,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若是元朗有所收穫,那我就滿意了。此去火奴,還望你多提攜。」

    「那是自然,不過我也不過是無名之輩,提攜就不敢當了。」他看著我的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有一種錯覺,彷彿下一瞬,他的唇就要落下來,那樣的眼神讓我心裡一慌,忙垂下眼瞼,布一些簡單的棋局,略為講解。

    「洛將軍都是這樣看人的嗎?」我忍不住了,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人心裡發悶。

    「抱歉,洛某不是什麼孟浪之人,只是...」他的手忽然伸過來,又在半空頓住了,纖長的手指憑空點了點,「阿琅的眼睛,讓我忍不住多看兩眼,很...漂亮。」

    奇怪,明明很多人對我說過這句話,可是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那麼不好意思?我忙謙虛:」我大哥的眼睛可比我好看多了。」雖然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

    我大哥打小便進了軍營,也是常年不著家的。不過他肯定是比我放浪多了,因為每次偷偷和司玦溜出宮,總會在各種尷尬的場合與他相遇。只能隔著老遠意會一般地打個招呼,然後心知肚明,人艱不拆。好像從大到小,我和他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對他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個印象。

    等第二天太陽一冒出頭,施槐便敲我的房門:「少爺好醒醒了,夫人聽說您回來,忙往這邊過來了。」我翻了翻白眼,這才什麼時辰。扯了被角繼續呼呼大睡。

    忽然又一個激靈,挺身站起。胡亂套好衣服,眼睛還迷迷糊糊地睜不開,下一瞬,房門便給推開了。我一看是施槐,差點沒趁著火氣給他一大嘴巴子。無力地躺回床上,又用被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含含糊糊地說:「這回是天王老子來我也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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