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之後，C大附中高中部的春季運動會就來了。學生壓力越來越大，運動會是為數不多的休閑活動了，學生們都熱情高漲。

程燈很怨念，他什麼都參加不了，前幾天和蘇援打籃球，把腳給摔了。

高一A班的教室里，張成站在講台上，手裡拿著登記單，說，「同學們耽誤一下，我們把參加運動會報名的登記一下。」

「我每念一項，願意參加的舉一下手。」

看同學們都沒反對，除了個別出去上廁所的都在，張成就開始念起來，「第一項，男子50米。」

有幾個同學紛紛舉手了。

張成接著說，「第二項…」

前面幾項都還好，哪怕差一兩個也不多，直到張成說，「第九項，男子三千米。」

全班鴉雀無聲，沒一個人舉手。

其他的項目都還好，不費什麼勁，可三千米跑下來可就有點吃虧了，會影響好幾天的學習狀態，而且也累，大家都不太願意。

張成也明白大家的想法，看了一眼報名表，又掃視了一眼大家，看到大家都低著頭，有點煩躁，覺得怎麼都這麼自私，又看見程燈和蘇援正在自顧自的說話，完全沒聽他說什麼，怒從心頭起，「那不如我們就按成績來吧，第一名的報三千好了。」

「行啊，好…」大家看不用自己分分表示贊同，話說了一半又想起了第一是蘇援，怕人家根本不給面子，又不太敢惹他，就紛紛閉了嘴。

蘇援沒說話，程燈笑了一下。

「怎麼？不敢？」張成有些得意，覺得蘇援也不過如此。

程燈看了蘇援一眼，蘇援點了個頭。

「行啊。」，程燈說，「不過蘇援報，你也報吧班代，為了班級嘛。」

大家看程燈說話了紛紛起鬨，「班代，班代，班代。」

張成才不想報，又累又不討好，特長生一參加，有他們什麼事啊，「我參加了別的，你怎麼不報？。」

「那蘇援也參加別的呀，不是還有跳高嘛，他也報一個，他都可以，班代不會是不行吧。」程燈有點煩張成那樣子，大家都知道程燈前幾天腳扭了，打著石膏，他還說程燈不報，也是無語，仗著是班代，沒少找蘇援和程燈麻煩，他們平時懶得和他計較，可他一直蹦躂，也很煩人。

「我。」張成無話可說，又不願意丟了面子，只好硬著頭皮說，「報就報。」

程燈笑了笑，沒再多說。

在大家的翹首以盼下，運動會終於來了。

走方隊的時候，萬虛看見了程燈，專門和他打了個招呼，說是一會兒一起玩，程燈正在和蘇援商量這個月放假去哪裡，應付的點了點頭。

葉冶跳遠的時候只看到了萬虛和王琳琳，做準備活動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程燈呢？」

萬虛接過他的東西，「蘇援跳高，程燈陪他去了吧。」

葉冶悲傷臉。

「正常的啦。」王琳琳安慰他，「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葉冶，「……」

跳高那邊，蘇援正在排隊，快輪到他了，程燈站在他身邊。

「上午你只有個跳高，三千米在下午。」

「嗯。」蘇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萬虛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沒輪到蘇援，「你們這邊怎麼這麼慢？」萬虛奇怪道。

「裁判是同一個，跳遠的先跳。」程燈解釋道。

「那你都不過去給我加油。」葉冶痛心疾首。

「別理他，」王琳琳懶得看葉冶的蠢樣，眼看輪到蘇援，趕緊大聲說，「你加油啊，蘇援。」

蘇援正準備上場，聽見了王琳琳的聲音，回頭點了一下頭，程燈突然拉住了他。

蘇援挑眉，「怎麼？」

「別跳太高了。」

蘇援，「？？？」

萬虛和葉冶也是一臉蒙逼，什麼鬼，誰不想有個好成績，幹嘛別跳太高。

王琳琳先也是和萬虛一樣的表情，然後看了看程燈，看了看他牽著蘇援的手，又打量了一會兒蘇援，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蘇援聽了程燈的話，有意跳低一點，可惜他基礎條件在那，隨隨便便一跳就在兩米以上，高中男生普遍也就跳個一米七八，好一點的一米八九，輕輕鬆鬆就拿了個第一，莫名有點心虛。

蘇援，「我不是故意的。」

程燈，「……」真想把人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