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離開仙族】
小說: 封鵲 作者:南城落 字數:2180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0:02
「師尊,這第一叩,感謝您三年前的收留之恩。」她叩頭。
「師尊,這第二叩,感謝您三年來的教導之恩。」她叩頭。
「師尊,這第三叩,感謝您三年後的寬容之恩。」她再叩頭。
封鵲從沐玄風轉身那刻的表情和極其落寞的背影能明白沐玄風不願讓她離開。但不管理由是什麼,她都得走。
她走後,還要去找失淵千里,還要去找爹娘,還要,過上福祉的日子。
她曾經和失淵千里承諾過,三年後待她學成正果,她就去找他。
如今期限已到。
她也該走了。
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妄生殿,跑去自己的偏殿前摘了朵荷花。
她望了眼沒有匾額的偏殿。
「緣見了,我的小家。」
不巧的是,她在仙島崖邊遇到了安城等人,也就是她的六位師兄。
「小七,你要走為何不與我們提前說?」安城搭了她的肩膀道。
封鵲卻退後,對六位師兄拱手鞠了一躬。
「請六位師兄多擔待,小七此地不宜久留,就先告辭了。」
她走的突然,六人連挽回的話都還沒來及說出口。
竹襄柔從側殿一路追出來,可因為封鵲離開心切走的太快,她並未趕上。
她走的倉促,帶起崖邊一片桃花雨,落入淵底。
仙島顯得寂靜。
風吹了又吹。
「再見了,師尊,師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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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鵲被帶到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四處烏雲密布,遠處的活火山迸發出的紅火苗一串接一串。
崖邊高高聳起的一座礁石上架著一個龍椅。
這裡的氣息和冥界一樣陰森森的,可冥界有失淵千里,這裡除了一個有些仇視她的女人之外,似乎再無他人。
「這裡……」封鵲望了眼鎩羽道。
「這兒是異居。」鎩羽說。
「是魔族之域。」
封鵲聽到魔族二字並不陌生,自古以來鬼魔二族就是邪道首族。
況且她記憶中,是認識魔族的人的。
她記得鎩越。
鎩越那年救她時道。
「我是魔王。」
所謂魔王,大概就是魔族的王吧,封鵲這麼想著。
「你方才準備去哪裡?」鎩羽一隻步子踏入魔洞問。
封鵲頓了頓,隨即脫口而出。
「去失淵哥哥住處。」
「那你就好好在這兒呆著吧。」鎩羽一扭身直直進了魔洞,半點猶豫都不留下。
封鵲有些不明思議,她雖知道鎩羽跟失淵千里有交情,但不知道是什麼交情,只是鎩羽這麼說,以及這種態度,當真是奇怪極了。
她瞅了眼那龍椅,這把椅子還是跟失淵千里的紅木高椅有些不一樣的,這椅子紋著九條龍,正上方的椅子背中間還有一顆龍珠。閃閃發光。
好奇心驅使她爬上了龍椅,龍椅確實位置不低。她爬上後四周瞅了瞅,從這裡可以看到遠處的活火山山丘。雖然望的遠讓人心情舒暢,但閃電和悶雷交雜的聲音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她扒著椅子背看著遠處。
卻突然感到身後有人。
眼前猛然一陣漆黑。
一雙大手捂了她的雙眼。
她抓著捂住她眼睛的手,忽而覺著香氣有些熟悉,捂住她的手鬆動了。
封鵲轉身。
眼前人正是他。
可他卻又身著黑袍,帶著黑面罩,就如那面她初遇他一般。
「越?……」封鵲還未喊出哥哥二字就被鎩越的一根指頭封上了嘴。
鎩越又將指頭放在自己唇間。
「噓……」他悄悄。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鎩越湊近了封鵲輕笑。
封鵲往魔洞方向看了眼,鎩越注意到旁邊散落的行李,似乎有了答案。
「鵲兒,這次認出我了?」鎩越又笑顏。
封鵲應聲點頭,也笑的可愛。
鎩越將她抱下龍椅,三年了,他除了那次在仙族與封鵲有過來往以後,就再也不曾見過。
鎩越很想念她。
「越哥哥,我能不能先走啊。」封鵲站定了道。
鎩越被這一問只愣了愣。他實在不想讓封鵲一來就走。更何況,封鵲離開後又能去哪兒?
「你去哪兒?」鎩越皺眉一本正經道。
「去失淵哥哥那裡。」封鵲應了聲,隨即想要伸手去拿行李。
鎩越卻一揮袖令行李消失了,封鵲匪夷所思。她不知道鎩越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她不想繼續呆在這陰森恐怖的地方,因為時間久了,關係再好的人也會有距離感。
「鵲兒,在我這裡不行嗎,我這裡比他那裡好多了,而且。」鎩越停了停往魔洞深處的方向投了下視線。
「我說不定還能幫你找到爹娘。」鎩越撇嘴,正中封鵲下懷。
「是真的嗎!」封鵲眸子中似乎閃出光亮,她太想找到她的爹娘了,三年了,她爹娘從七歲那年上了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封鵲真的太想念他們了。
鎩越點了點頭,應了聲對。
封鵲頓時決定先留下來,等找到了爹娘,再去找失淵千里也不遲。
況且她曾跟鎩越有交集,他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封鵲也就信了他。
聽完鎩越的話,封鵲也點頭應了應。
鎩越的表情露出欣喜。
他帶封鵲進了魔洞,魔洞里並不黑的徹底,魔洞洞壁上掛著暗黃色的燈,映出二人的倒影。
「越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封鵲抬頭看了眼他,他的下側顏有些模糊,但還足夠俊俏。
「去你的房間啊。」鎩越低了下頭,打開了離洞口不遠的一個石門。
石門內似乎是另外一番光景,遠處的火山口迸發的火苗照亮整個屋子,屋內的擺設整齊簡樸,別有一番格調。
「不知道你要來,所以沒怎麼收拾。」說著鎩越命人進了屋子開始整理那些看不到的灰塵。
「讓他們先整著,我帶你出去走走。」
鎩越拉著封鵲出了魔洞,封鵲向後扭頭看了看魔洞最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那裡。
「越哥哥。」封鵲停住步子。
鎩越見她停住腳步他也停了下來。
「洞的最深處是什麼啊?」封鵲直截了當。
鎩越頓了頓沒回答。只是又向洞內看了眼。
「鵲兒。」他說
「不要靠近那裡,那裡煞氣太重。」他說著拍了下封鵲的頭,故作笑態。
封鵲也只是笑顏,沒說什麼,既然鎩越說是不詳之地,她不去就是。
鎩越盯著她的臉,和他心目中的神主一樣,不論是鎩越還是檮㐳,他心中認定封鵲就是海黎,不會有錯。
人總是把自己最愛的人,愛的最深的人放在心尖上,殊不知這心尖是個利刃,擱置久了,也會受傷。
好與壞,對與錯,從來都沒有互相的讓步和界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