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學起來並不簡單，剛開始江半霜總是不能讓球落到想要的地方去，可漸漸地找到手感，再加上趙清從旁指點，墊球也像模像樣了。

江半霜有點不服氣：「什麼時候我才能正式開始練習啊？扣球啊接球啊，都可以。」

趙清說：「別著急，你還是初學者。」

江半霜說：「可是已經好幾天了，好沒勁啊......阿清，學長，教我吧——」

趙清被磨得沒辦法，只好開始教他基礎的接球，兩個人一打一接，江半霜動作靈敏，反應迅速，竟然也能連貫起來。

趙清訝異道：「好厲害！」

「嘿嘿，」江半霜得意起來，「也不看看小爺是誰！」

「不過說起來，你跟譚依白是什麼關係啊？」趙清砰地一聲把球打過去，「高中同學嗎？」

江半霜伸出雙手，在空中輕輕擊球，球飛了回去：「國中同學，我跟他不熟！」

「他國中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以前還好，上了高中以後，跟他見面次數不多，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他就變得這麼陰陽怪氣了，」江半霜做了個鬼臉，「那傢伙就是個臭傻逼！」

趙清哈哈大笑。

兩人又是來回幾球，這是體育館裡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跟他們打過招呼以後，換衣服的換衣服，單獨練習的拿著排球跑到角落裡去。

「排球部的人真多！」

趙清苦笑一聲：「是嗎？以前的人更多，這裡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劃水，打起比賽都不會去的。」

忽然間，江半霜感到耳邊安靜下來，他一愣，回過頭去，只見譚依白穿著一身運動服，手裡拿著一隻排球，他逆著光，面容冷峻。

眾人不自覺收了聲，都直直地望著門口，目光各異。

江半霜冷哼著翻了個白眼，對趙清說：「咱們繼續。」

趙清回過神，哦了一聲，撿起地上的球。他們兩個的動作像是打開了開關，在熱身的隊員們一一動作起來，體育館又熱鬧起來。

雖說如此，但江半霜還是不自覺地用眼角餘光關注著譚依白的動作，只見他一言不發地開始熱身。

過了一會兒，他高高拋起一隻排球，在發球區的邊線前猛地跳起，像一隻高展雙翼的鷹，積蓄腰背力量，全部注入在那隻小小的排球上——嘭！

黃藍綠三色的排球旋轉著陷入地面，又反彈到上方觀眾席的欄桿上。

一片寂靜。

江半霜忘記接球，冷不丁被球砸了個剛好。他回過神，這才發現趙清也看呆了。

譚依白神色不變，既不關注旁人的反應，也不在意場館的氣氛，他的眼裡只有球而已。

正在這時，一道掌聲傳來。

江半霜扭頭看過去，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走進來，看起來很可靠，他笑眯眯地說：「發球真不錯啊，你是體育系的？」

「法律系。」

男生驚訝道：「高材生啊？我是隊長莫北勇，有事兒開學來晚了，歡迎你來到排球隊。」

譚依白臉色稍緩：「謝謝。」

莫北勇隨即眯了眯眼睛：「不過有件事想問問你，行嗎？」

譚依白似乎預感到什麼，慢慢地攥緊了手裡的球。

「你把宏之給氣走了，有這回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