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又被打了？早就應該查了！其實我早就私底下查過了……」米辰懶洋洋地叫道，「你想不想聽，八九不離十都是同一人幹的？！」

「你說吧！」楚雲飛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了眼。

「還用我說？雲飛你不是心知肚明麼？」米辰舔了舔唇，「我怕你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你男朋友會被人打的更慘……我再爆個驚天大秘密給你，你的男朋友，程斯洺，這已經是被打的第五次了，他沒告訴你吧……」

米辰洋洋得意，楚雲飛微微發怔，「真的？」

「程斯洺今晚是三點十五分被拖進懷雨巷，被打了將近三十分鐘，有六個人打的，下手很重，估計臉上受傷不輕，因為那人認為程斯洺這張俊俏的小白臉勾引了你……你接到電話應該是三點五十左右。」

「你！！」楚雲飛氣的不輕，繼而冷笑，「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自然，你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米辰可不能，再說，你換那麼多男朋友幹嘛，不如換我，我會好好待你的，還不被人下黑手，你也不用整天擔心我的安危……」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瞎扯！那人是誰？」楚雲飛略微煩躁。

「同姓不同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楚雲飛微微閉眼，「掛了……」

事實上，的確一點也不意外……

唯一一次，因為程斯洺，楚雲飛打了楚少離一巴掌，楚少離當時抵死不承認，只是哇哇大哭，程斯洺在醫院病床躺了十天，十天後，徹底從S市消失了。

他發給楚雲飛的最後一天簡訊——累了，各自安好……

楚雲飛跑到星涼酒吧去找他，老闆說他辭職了，至於去了哪裡，一概不知，這段戀情持續了三個月後終於落幕……

話說，還是前年的事……

楚雲飛躺在床上，思考著羅芊芊，想不到一年以後，還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至於是誰做的，楚雲飛真的不想再扒下去……鮮血淋漓後，如果是同樣的結果，楚雲飛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少離，這個永遠把無辜二字寫在臉上的孩子，不過12歲……

耳機里響起李榮浩的《老街》，楚雲飛的思緒不由得輾轉到初見程斯洺的那個晚上，台上的他皮膚白皙，一雙黑眸澄凈，淡淡的哀傷，聲音低沉清冽，修長的手指彈撥著梨花木吉他，坐在高凳上，一隻腿隨意擱置在另一條腿上，穿著紅帶VANS，右耳黑色耳鑽熠熠生輝，折射迷離的色彩。

楚雲飛現在右耳打的耳鑽就是被程斯洺慫恿推去店裡打的，同款耳釘，當時說是慶祝戀愛第十天，現在想起來，程斯洺真是天真燦爛，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哀傷憂愁。

可這樣一個傻的可愛的男孩，從他的世界裡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身體的疼痛是一方面，更痛的，應該是他的愛情、他的尊嚴一次又一次被無情踐踏，他是那麼傻那麼天真，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他真的認為，他配不上自己，他滿懷熱血地跑到上海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卻又心如死灰不聲不響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