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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琴书

    我也很驚啊……本文應編輯要求於本月22日入V,從54章倒V,感興趣的抓緊吧…… 文案: 那一天,我與他道別去了遠方 那一天,我永遠失去了他 有一天,我收了一個學生 然後,我在迷茫中收穫了愛 一個兇巴巴老師的主攻文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文中出現的團體和個人與真實的團體及個人無關,請勿對號入座) 歡迎多戳隔壁新文《穿越異界之老爸的仙界秘史》看老爸是如何把舅舅娶(?)回家被舅舅給......那啥的(⁎⁍̴̛ᴗ⁍̴̛⁎)感謝各位親的意見

    第十八章:人有多少懵懂時,你別想知道自己究竟何時就可恥的萌了

    小說: 一纸琴书 作者:小金风 字數:2402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4:37

    在那天關敏發現我的秘密後,一起吃飯時她總會提醒我眼睛不要亂看其他男人。

    現在我眼睛沒有亂看其他男人,她卻奇怪我眼睛為什麼沒有亂看。

    我說周圍的庸脂俗粉我看煩了,總不能時時刻刻被滿大街的民國頭辣眼睛,所以能不看就不看了。

    之後關敏的頭點得十分微妙。

    我不看他人的原因是因為我總會想著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比我小六歲,長得孱弱,看起來斯文,不拉琴時少有的霸氣,一旦夾上琴就是個慫貨,他喜歡西洋古典勝過民族作品,他每次上我的課都會穿得很整齊,雖然我每次看他穿的都總是那身衣服。

    遠離他,會看見他小心一板一眼的運弓,靠近他,會聞到他頭上散發殘留洗髮水的味道。

    與他面對面糾正姿勢時我會忍不住抬眼看著他的眼,卻只見他盯著自己的左手愁眉不展。

    上節課我聽了他的琴聲,實在很想表揚他,於是我說:

    「這把琴已經被你拉開了,琴的進步非常大。」

    我天生不會表揚人,我是想表達『因為你練習很勤奮,所以讓琴變得很好聽』。

    說完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表揚後我開始後悔,我覺得這話不像表揚他倒像是在表揚羅叔叔。

    「真的嗎?」

    他看起來很興奮的問我,這倒讓我有些意外,於是我趕緊補充:

    「確實是這樣,你練得很勤快,所以琴的聲音會比之前更好聽,這可不單單是指你的技術。」

    於是他猴到我面前:

    「都說小提琴的聲音在主人的使用下會越拉越好聽,真的是這樣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

    若說琴因為人變得好聽,乍一聽覺得有些玄乎,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如果非要用科學的解釋生搬硬套的話,就只能說是因為共振讓木頭振掉了之前細胞中的水分和多餘的細胞壁,從而得到了充分的風幹,於是共振效果更好,從而聲音也就更好。

    當然以上話都是我當時胡謅的,他覺得我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樣子,然後他開心看著我說:

    「感覺琴就像個女人一樣,你越愛她,她就越美。」

    我挑著眉毛看著他:「看來你小子經驗也不少啊!」

    我笑著說出這句話,他紅了臉,向我表示他已經心領神會,順便給了我靦腆的一笑,他的笑,我也心領神會。

    當時我臉上在笑,心裡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像傷心,不像失望,更不想厭惡,更不想『阿西巴』,我找遍所有的形容詞也形容不出當時的感覺。

    那之後,我曾看見他的朋友圈,他已昭告天下:老師說的琴變好聽了。

    我心想這個傻瓜,隨便一個白痴胡亂的拉,到了一定年限後那把琴也會變得好聽。

    他倒覺得那把琴是在他的精心呵護下給了他回應。

    就像他追著一個漂亮女孩,那女孩最後遞了他一個眼神一樣。

    也罷,我想,如此讓他樂在其中也不壞。

    然後我在他的那則消息下方點了一個贊。

    那日晚上關上手機後,我躺在床的另一邊,又想起了羅滿喜,想起以前一起練琴的日子。

    遙記得當時我本有兩次機會可以和羅滿喜談情。

    第一次是在我們十八歲考上音樂學院時。

    那天我們都很開心,我們順著江邊一路唱歌,都想著日後以一琴走天涯,然後滿喜帶我去了他老爸羅叔叔的琴坊,我們將他老爸新做好的琴統統拉了一遍,最後彼此都筋疲力盡,我們一起躺在琴坊的地板上。

    那晚他說我看著平靜,然而心機太重,心事太多,拉不好琴,我則說他太過浮躁,靜不下心,拉了這麼多年的琴,也沒能完成修心的使命。

    那晚他說我不太厚道,明明知道技巧如何把握,卻從不對外人道,即使他問我也不說,我則說他太依賴別人教,自己沒有悟性。

    那晚他說我很難懂,心思太複雜,對曲子理解也很複雜,他不喜歡我拉琴,我則說他對曲子理解過於膚淺,沒有理解深刻,拉出來的曲子就像交際花。

    然而我沒說自己不喜歡他拉的曲子,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他拉的曲子。

    那晚他有些生氣,我能聽見他變粗狂的鼻息。

    我沉默後對他說要不我們談談情,他說好,我們談談qin。

    我知道他說的是琴,不是情,於是我一邊怪我自己平時說話太少,一邊沉默,而且我也很介意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晚我心裡很多話,如今就像拉過的曲子,怎樣也無法重現。

    於是那晚我繼續和他說技術,說曲目,說著彼此的未來,卻從不談我們的未來。

    第二次差點與羅滿喜談情,則是在我準備飛往莫斯科的前一晚。

    送別前夜,他約我到江邊,我們談論的話題依舊是從海菲茲鄭京和一直到克萊斯勒米爾斯坦。

    曾經我們想著這些傢伙就是我們的未來,然後我們互相審視著彼此的現在,然後我們覺得未來離我們甚是遙遠。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他是真的為我感到高興。

    我陪笑,笑得很勉強,我是真的沒感到多高興。

    他在江風下轉頭微笑,伴著月色在江面的倒影,那時的他帶了一種特別的美,他對我說:

    「楊芝橙同學,我們來談qin吧。」

    江面風太大,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情還是琴,那天我突然想教訓他總不按譜子拉琴的習慣。

    他曾說我是腐朽的學院派,我也說他是低端的野路子

    於是我習慣性的告訴他:「我知道你覺得音樂應該是自由的,但是音樂的自由也應該是在規則下的自由,你對待譜子還是一板一眼的好。」

    我說完後,他笑得有些尷尬,那晚回家後我細細想來,自己也開始覺得有些尷尬。

    之後我狠狠把頭在廁所的鏡子上撞了三下。

    其實當年我選擇去俄羅斯,不過是想領略俄羅斯學派的浪漫,不過是想給讓他的浪漫變得完美些……

    「我吃飽了……」

    我依舊只吃了五成飽,另外將我點的另外一份餐打包。

    出了餐廳,我和關敏分道揚鑣。

    我一人背著琴盒穿梭在多人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卻沒看見和我一般的人,然而我的目光依舊在找尋著那種熟悉。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物件,還有熟悉的人。

    我看不見熟悉的琴,甚至在人群中我連把琴都看不見,立在背上的吉他倒有不少,當然不少的還有那種黑色的背包。

    就像小蔥背的那種一樣,有些長,有些方,有些厚,一看就是標準的電腦包。

    自從認識小蔥後,看著背那種包的男人,我會看上兩眼,如果那個男人身形像小蔥,我會再看上兩眼,如果那個男人身形和背包都像小蔥,我會故意走到他前面裝成若無其事地轉頭,來確認他是不是就是小蔥。

    可是城市太大,我與他只能相遇在練琴房。

    我如此想著,直到捷運到站,我出了門上了自動扶梯。

    我的扶梯向上,我會看見對面下行的人群,我與他們是兩條平行線,然而就在我向那邊望去時,那邊的眼睛也看見了我。

    在這裡遇見小蔥同學,是我人生中一次最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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