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些人，一旦遇見，便是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開始，便是覆水難收。

「我們回去吧。」沐陽不愛沐蒼，無法給予回應，但他們是親人，他能給他陪伴。

沐蒼知道得不到答案，但心還是狠狠的揪痛，真的很疼，如果他當日沒有站在後方觀望，會不會他們已經相愛，搖搖頭，算了，哪有那麼多如果。

「嗯，回吧。」

沐陽抱著沐蒼緩步走回狐狸洞，像往日一樣，一人一狐狸，吃過晚膳，沐陽抱著沐蒼躺在床榻之上，聊著少年心事，其實沐陽有點想家了，平日里妖王會陪伴，不會寂寞，變也心野了，現在平靜下來，空閑的時間一出來，便開始懷念家裡的父母朋友。

「想家了，就回去走走。」

沐蒼乖巧的趴在沐陽身旁，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沐陽揪了揪沐蒼的耳朵道：「如果有一天我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

「要帶上我嗎？」沐蒼的身子顫了一顫。

「我們是家人。」

每一次沐陽強調兩人是家人，沐蒼都會難過，其實他都懂，又何必去強調？

「今夜的星星格外的亮呢。睡吧。」

今夜的星星就想瀝的眼睛，那麼明亮，可惜永遠都不會屬於我。

「出去。」

「你多日不曾出現，可曾考慮過他？」

「那是我的事。」

「我說過，我愛他。如果你不能好好待他，我變帶他走。」

「就憑你？」

「你好像忘記了，我們是一樣的，只是我比你念情。」

妖王雙眼微眯，眼神狠戾，滿是警告與威脅。可惜對面的狐狸不為所動，亦然蜷在沐陽的懷裡。

「我早就說過，你還有鳳蝶，不過一個玩物，讓給我又如何，你沒了他，不疼不癢，我沒了他，痛不欲生，哥哥。」

妖王愣住了，他有多久沒有聽到淚喚他哥哥了？幾百年了吧？他知道淚有多恨他，恨到希望他死，恨到希望擁有其他姓名，身份，是不是因為沐陽給了他新的身份，所以他便要跟著沐陽一生一世了？妖王將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面上也閃過一絲冷意。

「我不想放手。」

「你不可能陪伴他，這幾日你可知他如何過的，終日惶惶不安，他在害怕，你終有一日會厭煩他，會離開他。」

「那是以後的事情，他的生命很短。」

「對，他的生命短的只是一瞬間，很快便會消逝，你為什麼要讓他短暫的生命滿目蒼涼，我愛他，我希望他的生命里滿是美好。你根本就不懂愛，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便走進了我的心，我的靈魂，讓本不知道愛的我，意外的擁有了溫暖的愛情，我很感激他，能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帶給我福祉，我只希望能維護住他短暫生命里的光，能維護住他雙頰上的一絲微笑。」

「可是，我這麼愛他，他卻傻傻的期待著你愛他，呵，真是諷刺，你會愛嗎？你懂什麼是愛嗎？他只是一個傻子，放過他又如何？」

沐蒼的眼神很暗淡，他是真的心疼沐陽，他希望能守在沐陽的身邊，可是愛情就這麼奇怪，無所謂誰更愛誰，也無所謂先來後到，晚了一步，不一定有機會彌補。

沐蒼變回人行，伸出修長的手，想要撫摸沐陽的臉頰，眼神里那溺死人的溫柔刺痛了妖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