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霧！蓮霧！」

這一番動靜引來了不少人，二長老亦是飛奔而來，見自家獨女極其狼狽的趴在地上，屁股朝天，臉上獃獃愣愣的，不由得吃了一驚。

蓮霧生來天賦異稟，靈力術法在族中均為上乘，又是誰能讓自家獨女落得如此狼狽？

視線旁移，見一身聖女祭袍的夜心負手立著，眉目間沒有往日的溫和嬌俏，反而充斥著陌生的威嚴。

那模樣……委實像極了秘密流傳下來的蘇煙聖女的畫像！

二長老一個激靈，驀然下意識的對夜心彎了彎腰，道:「不知小女哪裡惹到了聖女大人，使聖女大人下如此重手？」

重嗎？

少女歪頭，再度打量著趴在地上的蓮霧，眼裡流露出幾分糾結。

她用的靈力，說重不重，說輕倒也不輕，反正制住蓮霧這樣天賦的人，怎麼也得下點重手。

誰叫她那麼說安格斯的？她夜心的人，是誰隨便都能罵的嗎？

「她嘴巴不幹凈。」

懶洋洋的瞥了二長老一樣，少女周身散發著淡淡威壓，「素日里喜歡罵我幾句也就罷了，但是我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罵的！」

二長老語塞。

他知道蓮霧不喜歡夜心，從來明裡暗裡的也沒少罵過她，可自己提醒過蓮霧，委實沒什麼作用，加之夜心從來也沒在意過這些，可今日……

視線飄過去，定在金髮少年身上，二長老沉思，就為了一個低賤的守護者，夜心這是……跟自己翻臉？

大大的水眸流露出幾分諷刺，少女視線在二長老父女面前穿梭一圈，模樣似笑非笑:「記住這次教訓，若有下次，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月白色袍角自眼前拂過，透著不可褻瀆的聖潔之光，二長老驀然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汗透衣衫。

剛才的威壓……簡直太像畫像中的蘇煙聖女了！

如果說原本的夜心只是容貌上與三萬年前的聖女蘇煙相似，那麼剛才的夜心，就是連眼神和氣勢都像極了她！

簡直就是蘇煙聖女從畫像里走出來一樣！

另一邊，儀式開始。

少女冷著一張臉往高台上走，面上沒有一貫的溫和，只剩下清冷無邊。

安格斯跟在她身後，斜著眼瞄了她好久，見她仍舊沒有反應，遂嘆了口氣，小聲開口道:「其實，夜心，你沒必要為了我，跟二長老弄的那麼僵的——」

「你初初接任聖女一職，少不了長老會幫助，萬一他們為難你……」

「沒有萬一。」

少女斜眼，睨了他一眼，有些無奈:「你不也為了我跟她動手嗎？」

即使知道可能是自己吃虧。

「那不一樣。」

少年癟嘴，扯了扯自己那一頭雞窩般的亂髮，「我是你的守護者，以命護你都是應該，更何況只是教訓對你不敬的人。」

「你錯了，安格斯。」

聞言，少女臉上溢出一抹溫和的笑，她略微垂眸，聲音雖壓的極低，卻仍舊透出一股子堅定的意味，莫名就令人心安。

「從最開始，我就當你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從無主僕之分，這句話自始至終，都是作數的，從沒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