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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執劍千載

    他曾為她十步殺一人血染千里墳. 可她卻被別人迷轉身微笑淚眼垂. 他曾棄骨抽血葬送輪迴. 可她花開半夏血染十里也未歸. 他曾披荊斬棘一路無敵. 卻為她卸甲歸田曾經威名無人識. 他曾三世護她皆因她而死. 可她卻仍絲毫未知. 南風知我意,桃花十里開. 我曾在東方降臨你的世界. 你便冠與母姓漫山遍野找尋我. 東臨:「他一世不愛你我就殺他一世,他生生世世不容你我就毀他生生世世,一木一輪迴,一歲一枯榮,楚尋他顧盡終究會愛上你的。」 楚尋:「東臨哥哥,我可曾告訴你?你是我這近一千年來的心事,我說,我喜歡你。」 東臨:「愛你如初,是騙人的.」 現在的我當然比從前更喜歡你啊.

    我從未離開

    小說: 我執劍千載 作者:顾以繁 字數:2135 更新時間:2019-04-25 18:34:47

    東臨……東臨……

    楚尋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清明,然後陡然又嘶啞著聲音像野獸一樣的咆哮。

    木槿把她的頭狠狠的扣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尋兒,我喜歡你。」

    楚尋的動作怔住了,目光獃滯的看著東臨,那異色的雙眸輕輕的看著木槿,無端的讓人覺得很溫柔:「東臨……」

    木槿輕輕的點頭,唇覆在她的唇瓣上,一點一點的緩慢親吻。

    猛地,心臟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大口血噴涌而出,稀稀落落的撒在楚尋的衣服上,木槿愣住了。

    這就是,彼岸花的作用嗎?

    他悲傷的勾起唇角,艷紅的血順著唇角流淌而下,他毫不在意的擦掉,輕輕的親吻楚尋。

    「小尋兒,我是東臨,你知道嗎?」

    血紅著一隻眼的楚尋獃滯的喃喃自語:「東臨哥哥,東臨哥哥……」

    「我在這裡。」東臨忍著心痛,一點一點的順著楚尋的發。

    「你還不放手嗎?」惡魔笑的邪惡,難聽的聲音撞擊著木槿的腦海,他沒有理會,只是一遍一遍的叫楚尋的名字。

    「我說,你會死的。」惡魔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死?他還怕死嗎?

    他怕啊,可是他的命都是楚尋的。無論何時,他都能輕易的為她去死。

    「如果我不這樣,她會失去理智的。」木槿輕輕的說著,語氣溫和繾綣深情。

    「可她至少還活著!」

    「活著?」木槿呵笑一聲:「那樣還算活著嗎?沒有理智,害怕陽光,見人殺人,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木槿一邊溫聲細語,一邊回憶著,他成為魔物的時候,沒有人明白他的做法,沒有人安慰,所有人都懼怕,那時候他怕極了陽光,那溫暖的感覺一邊灼熱著他的皮膚一邊炙烤著他的心靈。

    他忍著心痛,一下一下的輕吻著楚尋的額頭,就算是口吐鮮血他也毫不在意,只會輕輕的擦掉不讓它污染楚尋的額頭。

    「惡魔,變成魔物的痛苦遠遠的超過換血抽骨,甚至不亞於和你締結契約。」

    「我那麼喜歡她,怎麼捨得讓她承受那樣的痛苦。」木槿看著楚尋漸漸變回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的扯起一抹笑,他溫柔的失了個法,讓楚尋昏睡過去。

    「東臨,我不懂人間情愛,可卻清楚的知道你這樣並不值得。」

    「值不值得都無所謂了,我喜歡她,我愛她,這就夠了。」把楚尋背在背上,他穩穩的往兵營走去。

    「你愛她這一點便是你為她受盡世間所有極致的疼痛的理由嗎?」惡魔的聲音里滿是震驚。

    受盡世間所有的極致痛苦?

    是啊,無論是換血抽骨還是墮成魔物,無論是親手斬斷自己和種族的關係還是締結契約,這每一件事,也許有人一生都不會承受。

    「這都不算什麼。」木槿微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那麼滿不在乎:「因為啊,愛而不得才是六界真正最極致的疼痛。」

    木槿忍著彼岸花帶來的詛咒,用僅有的力氣一步一步的帶著她走。

    「惡魔,我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摘了彼岸花。」木槿的聲音里滿是滄桑的悲涼苦澀。

    「你在後悔救她?」

    「不是啊,我不會後悔救了她,我只是,後悔自己摘了彼岸花。」

    不救她,她會死。

    可是救了她,卻成就了自己一生的災禍。

    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她好好的,就足夠了。

    「你是和我締結契約的人里,最痴情的。」惡魔頓了頓:「忽然就不想殺你了。」

    木槿笑的幹澀:「因為我是魔族啊。」

    是啊,他是魔族啊。

    魔族一生只有一個戀人啊,血脈註定他是個痴情種。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不是楚尋,那樣的話,他大抵會活的特別福祉吧。

    「惡魔啊,你可曾有過愛的人?」木槿輕輕的問著。

    「有過啊。」這一瞬間,惡魔的聲音陡然變得清雅:「我以前也是神族,而他是一隻妖。」

    「理所當然,我們相愛了,愛的轟轟烈烈六界周知,我曾經為了他插手了妖界的事,替他奪得皇位。」

    「後來我的所作所為觸怒六界,神族把我押到誅仙台上,他當時就站在旁邊。」

    「我沒有讓他救我,巧合的是,他並不想救我。」

    「我沒有一點反抗的被神族的人推下誅仙台,可是他們忘了啊,我是殺不死的,於是我心灰意冷墮落成惡魔。」

    木槿坐下來,抱著楚尋輕輕的餵給她水:「那個男人呢?」

    「他啊,哈哈哈哈,他被我殺了,剝皮抽血剔骨毀筋,他一直在和我求饒道歉,我都沒理會,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直到他死!」

    木槿低頭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楚尋的額頭上一點一點的擦拭。

    「我很滿意,可是後來卻生不如死,因為我殺了的那個男人,看著我死的那個男人,並不是他。」

    木槿的手一頓:「那他呢?」

    「他啊,他早都被我殺掉的那個男人給殺死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知道嗎?我連他什麼時候死亡的都不知道。」惡魔笑的痴狂。

    「從那以後,我就和你們這些痴情的男人啊,締結契約,因為我不想看到還有人會像我一樣,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住。」

    木槿的睫毛輕輕煽動:「我和小尋兒又何嘗不是?」

    「我們明明相愛,卻因為彼岸花的詛咒而不能在一起。」

    「我說愛而不得是最痛苦的,可最悲哀的卻是明明互相喜歡,卻都不能在一起。」

    木槿理了理楚尋紛亂的發。

    「我和她能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她喜歡我,等我知道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惡魔沒說話,但就是這樣木槿也能感覺到惡魔的悲傷。

    木槿看著楚尋輕輕的笑,一點一點的用手描繪她的眉眼:「我多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笑著站在她面前,用一種溫和柔軟的語氣告訴她,我從未離開過。」

    是啊,他從未離開過。

    惡魔知道,東城知道,就連楚尋也都知道。

    木槿恢復了一下力氣,又重新背起楚尋,就算是和楚尋靠近的時候,彼岸花會帶給他無法承受的痛苦。

    彼岸花的詛咒,可真的是噬骨銷魂。

    木槿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微笑著步行。

    這裡距離兵營很遠,但是他沒辦法飛行,因為彼岸花的詛咒,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他的魔氣,甚至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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