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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言的距離

    沉默,是不是就是代表無言。無言是不是就是代表某種不能逾越的距離。 他與他走過這段長達三千六百天的路。 相愛麼。也許。可終究抵不過這無言時間隔開的距離。 他梗咽了數年的那句我愛你,最終說給了不愛的人聽。 而他梗咽了數年的那句我愛你,卻只能擱淺在年少的夢裡。 兩個男孩的糾纏,兩個男人的愛情。如何在現實里上演著堅持。

    第二十三章 林雨,我愛上你了。(一)

    小說: 無言的距離 作者:南北城 字數:2923 更新時間:2011-04-27 13:39:30

    陳默:愛情之於我來說,是一座森森叢林,很多時候的我是個迷路的旅人,穿梭在裡面,辨不清方向。可是有那麼一天,渴望走出森林的我,在迷茫的旅途中碰見一道指引我方向的暖光。如今想起來,才發現那就是我愛情的出口。而那道暖光就是你。

    羅哲從食堂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陳默倉皇地從校醫室出來。然後消失在了轉角的路口。而當羅哲進去的時候,林雨已經醒了。見他略帶疲憊的眼看著窗外的飄零的落葉,突然感覺今年的秋天來的似乎有些早。羅哲悄悄走了過去。抬手摸了下林雨的額頭,熱度比剛才退了點,臉還是很蒼白。

    「我給你買了粥,趁熱把它吃了,然後再吃點退燒藥。」說著把保溫盒裡的粥拿了出來。

    「恩,謝謝你。羅哲。」林雨心裡一陣溫暖,覺得在這裡能有個人這樣對他好,這種在他心裡如同哥哥般的愛,讓他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是多麼地幸運。

    「我想回寢室。這裡的味道我不喜歡。」林雨話語裡帶著一絲撒嬌。只是,內心裡那一點小心思騙不過自己。他想看見陳默,如此地想看見他。在自己最軟弱的時刻。

    「好,吃完,我帶你回去。」羅哲除了答應他沒有說任何話。他知道,那個人在他心裡佔據了重要的地位。而他在他心裡僅僅是一個親人般的存在,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也好。只是心裡突然湧現的那股失落感是無法抑制的。

    天已經黑了下來,墨色的天空染了一層孤寂。空氣中微帶著一絲初秋的寒意。羅哲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給林雨披上。然後扶著他向東邊的宿舍走去。

    陳默從校醫室里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走遠,現在的自己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靜默地看著。看著黑夜裡兩道相依的背影在路燈下漸漸消失。風在耳邊吹過,帶著一絲寂寞的痕跡。某些東西就算自己不願承認但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了。

    就這樣,林雨請假在宿舍待了三天,而陳默也消失了三天。像約定好的一樣,第三天陳默回來了,而林雨也好了。

    夏逸一直以為這兩個人是吵架了,才會弄成這樣。所以趁著這樣的機會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嘿。我提議今天大家去KTV唱歌吧。剛好慶祝林雨的恢復和陳默的回歸。」當然順便展示一下自己那優美的歌喉。

    在一邊打掃衛生的羅哲看了夏逸一眼就知道這傢伙打的什麼注意。本想著拆穿的。可是又想著林雨這麼多天抑鬱的心情也應該要找個出口釋放一下了。所以也就答應了。

    「我同意,大家就當做一次寢室聚會吧。把心裡的抑鬱盡情發泄出來吧。」

    林雨其實也沒想去的,可是看見夏逸那期待的眼神,和羅哲話里的含義。也就默認著答應了。

    剛回來的陳默,原本尷尬地站在那裡,現在聽到夏逸的話,也就放開了。

    「好啊,什麼時候啊?」陳默問。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反正大家都有空。」

    「好。」三個人齊聲答應道。

    ...

    太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整個城市在燈紅酒綠中黑了又亮。城市的某個角落已經開始沸騰起來了。夏逸帶他們三個人來到了一個離學校很近的一條街。找到了一個名叫「時光偷」的KTV。四個人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在門口碰到了葉銘。而葉銘在看到陳默的時候一陣驚喜。連忙朝著他們奔過來。而陳默則假裝視而不見。林雨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只是緊握的手掌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陳默,在這裡碰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們是來唱歌的嗎?」葉銘一臉興奮地對著陳默說。

    「是啊,我們來唱歌,你要不要一起來啊。」想都不用想這話是夏逸說的。他是巴不得一個KTV的人都來聽他展示自己的歌聲。陳默本來是打算拒絕葉銘的,可是沒當他拒絕的話說出來。葉銘在一邊已經快速地答應了。

    「好啊!剛好,我已經定了包廂,我請客。走吧。」於是,也沒等林雨反應過來。一群人都被葉銘拉到二樓的小包廂里了。

    夏逸一進去就開始搶話筒,歌聲已經開始。深情的歌。

    陳默去買了幾瓶啤酒。就坐到沙發的中間,一邊聽著夏逸唱歌,一邊用餘光搜索著林雨。而葉銘坐在陳默的左邊,偷偷地靠很近。林雨在他的右邊,林雨的右邊的右邊是沉默的羅哲。

    深情的歌聲伴隨著昏暗的燈光,漸漸讓氣氛安靜下來。陳默和林雨雖然坐的很近但是卻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偶爾四目交接的時候,也是不敢停留太久。兩個人的中間是一條誰也不敢逾越的距離。

    陳默覺得自己突然變得煩躁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就往嘴裡灌。在一邊看著陳默喝酒的葉銘也忍不住拿起酒陪著他喝。

    而不小心看到林雨的眼中成了兩個人配合默契地喝著酒,於是,想到之前的種種,也忍不住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來。在右邊的羅哲本想著阻止的,可是一想到喝酒或許可以解悶,那何不讓他醉一場呢。也就沒有管了。

    只是低聲在林雨耳邊說了聲:「少喝點,你病剛好。注意身體。」

    林雨低聲應了下,又繼續喝起來。

    而這個看起來有些曖昧的動作也剛好被側過臉的陳默看到,心裡升騰起一股妒忌。猛地放下啤酒。上台一把奪過夏逸的話筒。

    「我還沒唱完呢!」夏逸憤憤的聲音還沒說完。

    陳默切歌,憂傷的音樂響起...

    誰也沒想到陳默會選擇這麼一首歌。而林雨當這個音樂響起來的時候,錯愕的抬起頭看著陳默。

    昏暗的燈光下映照著陳默依舊帥氣的身影,只是這個時候多了一份落寞。深情而悲傷的聲音在林雨的耳邊迴響。讓他不自覺地響起那個晚上,舊人酒吧,爛醉的自己,霸道的陳默和這首時隔這麼久還是那樣熟悉《暗戀》。

    四目交接的時候不要停留太久

    適可而止的問候關心不能太過

    好奇也別去探索妒嫉只能深鎖

    如果忍不住寂寞也不能對你說

    啊好朋友啊我的好朋友

    不小心的沉默不想讓你太難過

    我們就站在落地窗的兩邊

    就算觸碰也有了界限

    如果跨越過彼此那道邊界

    是靠近還是更遙遠

    相信我們走到另一個境界

    搭肩高唱友誼萬萬歲

    要是我愛你變成了語言

    什麼會多一些什麼會少一些

    時光把自己偷偷帶回來了過去,那個在舊人酒吧門口霸道地吻著自己的男孩,如今那個場景依舊清晰地呈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林雨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是什麼讓他們走到這個境地?這個靜默到無言的境地?如今的陳默已經變得如此成熟,連聲音也透著一絲內斂的悲傷。那麼自己呢?變了麼?

    陳默唱著這首歌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雨,這刻的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他妒忌,妒忌林雨對羅哲展現出來的原本只屬於自己的溫柔。他難過,難過為什麼林雨要那麼絕望地對著自己喊出內心的情感。他無奈,無奈自己為什麼在這個時刻才遲遲發現隱藏在內心很久的愛。唱這首歌的時候,時光把他帶到過去。過去,林雨在他生命中留下的點點滴滴。這些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原來年少的時光他早已走進了自己的內心。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正視過。如今,眼前的林雨已經成長為一個溫柔而內斂的男孩。那麼自己呢?

    而這個時候的林雨餘光不經意間憋見左邊的葉銘。看到葉銘用那樣痴迷的眼睛看著台上的陳默,內心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為什麼會選擇他。他不懂。

    「林雨,你別在喝了。在喝下去你就要醉了。」羅哲看到身邊林雨桌子上的三瓶空酒瓶,連忙阻止道。

    「你別管我,讓我喝。」用手推開羅哲。繼續喝。

    「夠了。我不允許你再喝了。」羅哲一把奪過林雨手上的酒,卻被林雨用力一扯,酒就那樣灑到羅哲的褲子上去了。

    「啊~對不起。我幫你擦。」林雨看見羅哲的褲子被自己的酒弄濕了。趕緊拿起桌子上的紙巾幫他擦拭著。

    而從陳默的角度看過去,彷彿是林雨低著頭靠近羅哲的懷裡。歌聲慢慢弱了下去。

    而當林雨一個不小心抬頭嘴唇輕輕碰到羅哲臉上的時候。「咚——」的一聲,陳默的話筒掉在了地上。

    他站在黑色的燈光下靜默了兩秒鐘。突然一下子衝到林雨的面前。猛地拉起林雨的手把他扯出了羅哲的懷裡。拖出了包廂。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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