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聲音
小說: 因为老公是丧尸王啊 作者:潜行女巫 字數:2064 更新時間:2019-04-26 10:51:09
北沉收拾東西出了門,顧涼音跟在後頭一個撲空,險些撞在門扉上,堪堪剎住腳,她便趕忙抓住門把手想阻止北沉鎖上,可是無濟於事。
她靠著門緩緩滑下,坐在地毯上兩眼發空,心跳動著,好像隨時都能停下。
要是能就好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眼前一亮,把舌尖放在了牙齒之間,上下頷張開又狠狠閉上,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嘎嘣聲,她的舌頭也成功被咬爛,流出血來。
哈,天無絕人之路,她居然想到了咬舌自盡。
顧涼音開心地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下巴,滴進白色的地毯里沾染了一片,嘴巴已經合不攏了,她閉眼將頭靠上門,靜靜地等待死亡。
原來咬舌自儘是這麼舒服的嗎?
其實她做出的這個決定不過是北沉鎖門後幾秒的事,所以在她靠著門的時候,她聽到了北沉和庖棘的對話:
庖棘:「大哥,嫂子好些了嗎?」
北沉:「主要還是太累了,吃完飯就睡了,你先不要打擾她。」
庖棘:「不會的,我也有分寸,等嫂子出來再說。話說大哥你們昨天的約會還開心嗎?」
北沉:「還不錯。」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了,聽完對話的顧涼音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角度。
開心啊,怎麼不開心?你大哥他可是把一個人類親手玩弄得出神入化毫無反抗之力啊,開心得把你都隱瞞了,將所謂的老婆囚禁起來了呀。
她想道,意識越發清醒,這不對。
顧涼音睜開眼,手指探進嘴巴摸了摸舌頭,原本被咬得稀巴爛的地方居然結了一層薄膜,阻止了血的繼續流出。
簡直荒唐。
她痛恨著自己的自愈能力,手下卻是不敢用力地撫摸小腹,一下又一下,像懷孕的女人安撫胎兒。
對這個體內的東西,她始終痛恨不起來,反而因為絕望對其滋生出更多的依賴感,她很想和那個稚嫩的聲音再說一次話,可誰又知道那會不會只是她的幻覺?
顧涼音不抱任何希望地對著內心發聲:『你在嗎?』
良久都沒有回覆,她以為接下來又是一個不眠夜,踩著地上被撕裂的絲帶上了床,瑟縮成一團打算繼續發獃時,那個聲音居然出現了:
『你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嗎?』
一來就是問這種問題,顧涼音毫不懷疑「他」已經將來龍去脈看在了眼裡,有些瘋狂地欣喜:『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這個小小的聲音,彷彿是她最後的希望。
但是對方沒有回答,依舊固執地問:『你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嗎?』
『是,徹頭徹尾地被欺騙了。』顧涼音先放開了對「他」身份的猜疑,這種只靠聲音存在的存在,還算是合理的嗎?
對方似乎就是為了這個話題出現的,見她接下去了,又繼續問:
『你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嗎?』
『難道不是我理解的那樣嗎?』顧涼音覺得非常可笑,對方莫非是在給北沉洗白?那倒不必了,她不想聽。
『從頭到尾,他有跟你解釋過事情緣由嗎?』
這已經不是正面疑問的語氣了,而是明顯的反問,顧涼音無力地閉上眼,呼吸淡淡:『如果你是來給北沉洗脫罪名的,那很抱歉,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聲音沉默了很久,顧涼音以為「他」被自己嚇退了,躺下來盯著天花板想繼續放空大業時,對方又嚇一跳地出了來:
『這裡面有誤會,你不仔細想想發現不了。』
說完這句話,任顧涼音再怎麼叫喚,「他」都沒有再出現了,猶如南柯一夢。
顧涼音發著愣:又是夢麼?可是她的舌頭還在因為癒合而發疼。
誤會?呵,能有什麼誤會?明明知道檢測儀的作用還故意留在現場讓她的同胞發現從而驚慌,然後藉助這個空檔把她擄了回來,露出真面目地囚禁了她。多簡單的來龍去脈,還用冥思苦想嗎?
看來什麼實驗就是個笑話,爸媽怎麼可能給她體內裝進這樣一個胳膊肘往喪屍那邊拐的東西,還企圖強行給她洗腦?果然,所謂的實驗也只是北沉的計謀之一而已,還有那些守護了幾百年的羅曼蒂克之行為,都隨著他面目揭露被消融了。
庖棘他們之所以還對自己有所關心,也是因為她頂著「希望之母」的頭銜罷了,北沉沒必要跟他們解釋那麼多。
如果可能,她真想在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里一瞬間衰老致死,不用這般胡思亂想,生不如死。
她摸著小腹,天真地想道,吶,你不是一直為我好嗎?那麼,這一次你就在我體內來一個加速生命流逝的魔法好不好?讓我如願死去好不好?
知道不會有答覆,她眨著眼睛,一夜未眠。
房間被封鎖後,好像時間流逝感都變得模糊了,顧涼音以為自己失眠了幾天幾夜,實則只是一個晚上,因為北沉端著食物進來了。
他再次逼迫著她進食,發現她舌頭上的傷口時不僅沒生氣,反而溫柔地交纏著舔了舔,使得顧涼音來了幾分該死的快感,對自己、對未來更加無望。
一日三餐都是北沉來負責,顧涼音原本想耗死在床上,卻被北沉一句話嚇得立即去了浴室:
「我不介意給你洗澡,我會洗得很幹凈。」
後半句話明明半點起伏沒有,顧涼音卻聽出了情色的意味,趕忙把自己鎖在了浴室里,又想起沒水。
「水已經來了,你以後洗澡我都會守著,別想搞什麼花樣。」
門外傳來北沉的聲音,顧涼音緊張地搓搓手,張大嘴巴將花灑對準喉嚨,果斷地按了熱水開關。
「砰!」
門就在此時被猛地打開,顧涼音愣愣地抓著花灑,看著北沉一邊鎖上門一邊擼起袖子:「看來還是得我動手。」
「不不不……」顧涼音扔了花灑,剛逃了兩步,就被北沉攔腰截住,帶到花灑下面開始脫衣服。
她穿的還是出去時那套輕便的服裝,上身就是一件襯衫,北沉解開她的第一顆紐扣,露出白皙的鎖骨來,指尖似是有意地劃過對方的肌膚,帶來一絲顫抖。
顧涼音閉著眼睛,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