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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迷卷

    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五取蘊。 神說,人有七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色慾。 當原罪與苦難交織,衍生出來便是無窮無盡的慾望與野心,吞噬人性。 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惡,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的罪孽都是一個輪迴,有的人在等待救贖,有的人在費心拯救,有的人在製造罪孽,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起點,也終將會有一個終點。 大理寺少卿與男扮女裝的假公主破案的故事。 李君蘭:你想要的性別我都有(。) 顧棋語:???

    花枝錯-伍

    小說: 長安迷卷 作者:匿清浅 字數:3027 更新時間:2020-01-04 01:36:49

    王贇被這兩家人折磨得頭都要禿了,京城都拿胡世安沒辦法,他一個小小府衙的知府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當衙役把顧棋語帶他面前的時候,他有點不耐煩的揮揮手:「小事去縣衙。」

    「下官顧棋語,見過王大人。」顧棋語朝他見禮。

    王贇一愣,連忙回了個禮,仔細看了看這個稚嫩的年輕人,略微有些眼熟啊,而且姓顧……

    「敢問,刑部顧尚書和你什麼關係?」

    「家父。」

    王贇恍然:「原來是顧大人的公子,令尊近來可好?」

    「承您關心,尚且安康。」

    「顧公子也是刑部任職?」

    「下官是大理寺的。」

    「咦?我派去大理寺求援的人這才剛走,你怎麼就到了?」

    「哦,下官來江南辦事,偶然聽到了路人談論,得知了尹家小姐被胡世安擄走一事,所以想來問問,希望沒有打擾大人。」

    「不打擾不打擾。」王贇擺手,嘆了一聲,讓衙役帶著顧棋語去見受傷的金寒。

    衙役帶著他從後門偷偷溜出去,徑直便來了治療金寒的醫館。

    醫館裡已經先來了一個人,正抓著金寒的衣襟橫眉倒豎。

    顧棋語認得這人,就是西子樓里那位給自己點菜端菜的姑娘。

    「哎喲姑娘你鬆手呀。」一旁的大夫也不敢上手去抓,只得著急的看著她,「你這麼抓著他,他也沒辦法給你講事情不是?」

    衙役想上前去拉開這姑娘,卻被顧棋語伸手攔住。

    他上前,行了個禮:「見過姑娘。」

    這姑娘聞聲扭頭看過來,看見了顧棋語和他身後的衙役,終於鬆開手讓金寒又躺回了床上,然後走過來。

    金寒躺在床上捂著脖子咳,大夫趕忙去給他順氣。

    「你是府衙的人?」這姑娘雙手抱著手臂,挑挑眉的問了顧棋語一句,目光有些晦明不清。

    「在下是大理寺的。」顧棋語回答。

    「難怪沒見過你。」這姑娘放下手拎起裙擺給顧棋語見了個禮,「小女李君蘭,是被擄走的那位尹小姐的閨中密友。」

    「在下顧棋語。」顧棋語回了個禮。

    那頭金寒也終於順過了氣,大夫給他墊了倆枕頭讓他坐起來,又叮囑了一句:「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顧棋語給大夫行了個禮道了聲謝,和李君蘭一起來到金寒床邊。

    金寒臉色慘白,唇無血色,眼底都是紅血絲,看見李君蘭還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一臉驚恐。

    顧棋語不由得帶點無奈的扭頭看她,就見這姑娘冷哼了一聲,退開了兩步。

    他端了把椅子坐下,和金寒平視:「金寒公子?」

    金寒眨眨眼看他:「官爺?」

    「金公子現在身體如何?。」顧棋語問他。

    「還算可以,官爺有話不妨直說。」

    「金家可曾有什麼仇家?或是有得罪胡世安的地方?」

    金寒搖頭:「不知,我金家是商賈世家,一直在江南,家父還一直誇耀說二十年前金家可是為江南百姓捐了好些銀子,名聲算是很好的。」

    顧棋語扭頭去看了一眼李君蘭,姑娘點了點頭,金家在江南名聲確實算很好的了,價格實惠斤兩厚足,偶爾有個什麼天災人禍還會捐糧捐款。

    「金公子家可有人入過伍?」

    金寒繼續搖頭:「不曾,金家一直都是商賈,沒人科舉也沒人當兵。」

    顧棋語靜默了一下,轉頭去問李君蘭:「尹小姐家有人當過兵麼?」

    李君蘭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帶著促狹的笑意看著顧棋語:「顧公子,你那會兒去的那家西子樓,就是尹家當家,不管前朝還是今政,且不說沒人會要這種風塵之地出身的人進兵營,就算有,那兵部也不肯收啊。」

    顧棋語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金寒:「尹小姐是被擄走了,而不是被凌.辱後殺害?」

    金寒臉色又白了幾分,搖了搖頭:「我與照水喝完合巹酒之後,便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那照水呢?」沒等顧棋語追問,李君蘭就接上了話。

    「她睡在床上,鳳冠被拆了,衣服也被脫了。」金寒敘述,語氣輕緩,帶著點顫音。

    「脫完了?」李君蘭追問。

    金寒搖頭:「沒,只脫了外袍。」

    「你講話能不能快點?照水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給我殉葬去吧。」

    「李姑娘,冷靜,殉葬違法的。」

    李君蘭瞥了顧棋語一眼,哼了一聲,閉嘴不言。

    金寒看了李君蘭一眼,繼續輕聲道:「我那時並沒有看見房裡還有其他人,就喊照水,照水醒了之後,並沒有過來給我鬆綁,而是繼續坐在床上看著我,我又感覺她不是在看我,一扭頭,就看見了那個男人……」

    金寒說著,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身體忍不住的抖了一下,顧棋語伸手去安撫的拍了拍他肩,輕聲安撫他:「沒事,已經沒事了,不用怕,你繼續說。」

    「那個男人就站在我身後,我一扭頭就看見他陰森的臉,我想讓照水快逃,但我動不了,我掙扎著,椅子倒了,我攔到了他面前,他就把我踹開了。」

    「他沒打你是麼?」顧棋語問。

    金寒搖頭:「他只是把我踹開了,但我身子弱,就直接被踹暈了,但我暈之前看見他抱起了照水。」

    「照水沒掙扎?」李君蘭問,帶著一絲疑惑。

    金寒回憶了一下,皺起眉:「好像沒有……我看見那男人走過去把照水抱了起來,照水好像沒動也沒掙扎。」

    「你確定照水是醒的?」李君蘭皺眉。

    「確定啊,我把她喊醒的,她醒了之後還看了我一眼啊。」金寒肯定。

    李君蘭抬手托著下巴:「照水為什麼不掙扎?她認識那個男人?」

    顧棋語一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去問金寒:「你以前見過胡世安麼?」

    金寒搖頭:「沒啊,我怎麼可能見過他。」

    「那你怎麼知道擄走尹小姐的就是胡世安?」顧棋語問。

    「不是只有他才在新婚之夜鬧事麼?」金寒反問。

    顧棋語:「……」

    居然無法反駁。

    顧棋語嘆了一聲:「胡世安鬧新婚是不錯,但是他鬧的那些個新娘子可都死了。」

    金寒一抖:「那照水她……」

    「當著新郎的面凌.辱殺害的。」顧棋語補充。

    金寒:「……哦。」

    「你看清那人的臉了麼?」李君蘭問。

    金寒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當時是仰視的,只能看見他下巴……往上便是陰森森的感覺,看不清楚。」

    李君蘭捏著下巴沉思:「照水沒掙扎,也就是她認識,這妮子認識的人沒理由我不認識啊……」

    「尹小姐認識的人你都認識嘛?」顧棋語向李君蘭確定。

    「嗯,我和她一起長大的,我長她一歲。」李君蘭點頭,「她認識的人我都認識,要說有她認識我不認識的人,那也是她家裡長輩。」

    「既然同意了這門婚事,應該也沒有長輩會去擄走她啊……」李君蘭皺緊了眉。

    「那、那個,君蘭……」金寒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做什麼?」李君蘭看他。

    「找到照水之後……」金寒欲言又止。

    「她呢,願意跟你過我管不著。」李君蘭抬手指著金寒鼻子,「但是,如果你再敢拿西子樓來威脅她,我就廢了你。」李君蘭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握拳,捏得骨節咯吱響。

    金寒抖了抖。

    「李姑娘……私刑犯法的。」顧棋語小聲道。

    「法度管不了江湖人。」李君蘭收起手,從身上摸出個荷包,從荷包里摸出來一塊小玉牌,丟給了顧棋語,「這個給你。」

    顧棋語手忙腳亂接過玉牌,這是一塊翠色的薄玉牌,背面刻著君子蘭,正面是李君蘭的名字,系了段青繩,墜了條小流蘇穗子。

    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李君蘭:「李姑娘這是?」

    「合作一下。」李君蘭放好荷包,「你很明顯是來西子樓有事要查,而這次的事可能跟那個胡世安沒關係,但我需要查出照水的下落。」

    顧棋語捏著那塊小玉牌,斂眸抿了抿唇,又抬眼堅定看著李君蘭:「李姑娘,借一步說話。」

    李君蘭抬手擺了擺:「別借一步了,我還有事。」說著,她指了指外面已經西落的太陽,「拿著名牌上西子樓,說找我就行,兩個時辰後來。」

    「哦……」顧棋語應了一聲,看著手心那塊小小的玉牌,有點哭笑不得。

    這樣也算歪打正著了吧,能儘快查完西子樓也好。

    顧棋語收好玉牌,打算告辭,就看見金寒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

    他有些不解:「金公子,怎麼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君蘭把自己的名牌給出去……她連我都沒給過。」金寒嘖了兩聲打量著他,「確實生得漂亮。」

    顧棋語臉色黑了黑:「你要是敢收她的名牌,尹小姐也不會嫁給你吧?還有她剛才說的,拿西子樓威脅……」

    「……咳咳!」金寒抬手掩唇一頓咳嗽,「官爺我累了,先歇了。」

    顧棋語輕哼了一聲,轉身出門。

    兩個時辰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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