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被愛妄想症

    (心冷而性情大變的受×前期冷酷後期溫柔攻) 他冷酷,我倔強。 我們在緣分使然中相遇,在一廂情願中發展。 五年前,我用全部的力氣去追逐,頭破血流、備受冷眼之後,換來的只有一句錐心刺骨的——「別噁心我」。 五年前,他癖我如蛇蠍,用盡一切的辦法遠離我、疏遠我,最終換來我的放棄:「現在我消失了,你終於自由了。」 從一個家世顯赫的少爺到拼搏自己獨自生活,我終於還是學會在沒有人愛的時候愛自己。 這些年,我不再怯懦,而是傲慢而彆扭,偏見而尖銳。 被愛是一種妄想,這種妄想一旦存在,就會陰魂不散始終折磨著你。 只是五年過去了,當我放下了這種妄想,秦浪,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要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說,你喜歡我? 「秦浪,我不想和你從頭來過,任將來的哪一條路,我都不想再和你同行。我想清楚了,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生也沒有多長。」 「林羨,我愛你,如果說謊你就殺了我。其他我都依你,只是要我走……除非你能讓我忘了你。」 親愛的,我因愛你而病了。

    Chapter 19 選擇性緘默

    小說: 被愛妄想症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703 更新時間:2019-04-26 10:55:31

    到傅小瓷家的時候,看到小瓷比實際上好一些。他坐在自己房間里,沒日沒夜地寫。

    我順著門縫看房間的時候,厚實的窗簾垂下來,將白天擋成黑夜。地上慢慢的廢紙和揉成團的廢稿,傅小瓷在電腦鍵盤上飛快地打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蕭陶壓低聲音說:「他有些太沉溺劇情了。前幾天,他在書里寫『我』養的金魚被人整缸摔死的時候,那天中午我正好買了一條魚回來,他看見魚立刻就跑進衛生間吐了。在家裡面對我的時候還算自主,說話做事還算正常,可是這幾天話越來越少,也不願意接觸新鮮事情,我跟他說些時新的事情他也是跟個木頭一樣。」 

    「多久了?」我問道。

    蕭陶說:「快一個月了。」

    「這期間他就沒跟別人說過話?」

    「偶爾送快遞或者物業的人來還會說上幾句只是神采不大好。哦,在電話里和編輯等人溝通還算正常。」

    傅小瓷是病了,這種病,從前我們就知道。

    高中的時候,就屬傅小瓷膽子最小,經常一個人默默地哭泣,躲在角落裡。

    他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不願見人。在學校里不與同學講話,課堂上不回答老師的問題,下課後除了做題不做任何事情,甚至一度有人以為他是啞巴或是自閉症。

    後來還是我托厲星辰才知道,這世上有種病,叫做「選擇性緘默症」。

    傅小瓷的父親曾經是個礦產老闆,礦難出事賠了錢,一下子跌到谷底,老婆跟著別的礦老闆跑了,就剩下傅小瓷一個,他便天天喝酒,喝了打打罵罵,娶了個女人,繼母對傅小瓷也是動輒虐待,甚至還把他脫了衣褲吊在樹上一整夜,活活就給弄成了這樣。

    如果不是蕭陶,或許他一輩子就是這樣了。

    只是這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作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長時間集中精力地寫作,精神也好,身體也好,都比他原先想像的要困難得多。」我看著傅小瓷的背影,對蕭陶囑託了一句,然後推門進去。

    傅小瓷像受驚的貓一樣彈了一下,整個人寒毛都似乎立起來,看清楚是我之後才勉強放鬆下去:「阿羨……你怎麼來了?」聲音也像小貓一樣。

    「我有些擔心你。」我道。

    他拉了一張椅子給我,終於把眼睛從熒幕前收回來,長舒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寫書原來會這麼孤單的,它不受控制,連我自己也停不下來,我覺得不是我在寫書,而是書在寫我。沒有靈感或者是遇到瓶頸的時候,我就難受得像被塞在瓶子里一樣。」

    我望了一眼熒幕:「快寫完了嗎?」

    傅小瓷這才擺出一點笑容來,只是臉上沒什麼血色:「快了,我還在想結局,順利的話這個月內就能完成,我打算寫完就投出去。」

    「是為了下個月的文英獎?」我握著他的手,「我已經迫不及待看你上台領獎的樣子了。」

    傅小瓷有些不好意思,中間還夾雜著一點擔憂和自卑:「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都是些什麼。」

    「你的實力,早就該拿個大滿貫了。」

    他搖搖頭:「我覺得我就是在寫一些很真實的事情,平鋪直敘,並沒有什的……」

    正這麼說著,被一個電話打進來,他忙接了起來,「喂?…哦,是戚棠啊…嗯,快寫完了,一會兒我發給你看。」

    不知為何,覺得那個名字有點耳熟:「是你的編輯?」

    「不是,」傅小瓷掛了電話回道,「是先前同城文會上認識的一個人,同大學學弟,文筆很華麗,他很喜歡我寫的東西,知道我開始寫作,他也一直在幫我收集資料,幫我審稿。」

    我淺淺笑了一下:「有這麼多人在期待,你一定會好的。」

    略坐了坐,我告辭離開,走之前和蕭陶囑咐了一句:「好在他現在還能開口說話,總之不壞,我有個要好的心理醫生,回頭我讓他整理一份資料和備用藥,你先收著,情況不好馬上聯繫我。」

    出了傅小瓷家,看著熙熙攘攘的馬路,和逐漸要黑下來的天,我有點心情沉重。

    從這裡往東走,是回家,往西走,是「然而」酒吧。

    何去何從,是個大難題。

    細想一下,過去的時候,我的生日,秦浪不屑記得,秦浪的生日,不屑與我同過,好像真的沒有在這種特殊的節日兩個人好好地置辦過。

    唯有一次好的記憶,那會兒我還沒有向他表白,他的哥們買了個冰激凌蛋糕在籃球場上給他慶生,他招呼著我一起去,也給我分了一塊。

    我吃得滿嘴都是,然後他用一個指頭將我嘴角的奶油抹掉,直接放在嘴裡吮了,那時候我臉紅透了,只敢推脫是天熱的緣故。

    他就這麼笑著,然後問我,甜不甜。

    搖了搖頭把回憶搖走,理智告訴我,我該往東走,可是邁出去之後,我的腿不受控制往西而去。大約是真巧,手裡收到簡訊一條,正是他發的:「A26包廂,我等你。」

    約定的時間是六點,可是我到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以後了。

    我手裡拎著一瓶酒,邊喝邊看著車水馬龍,在「然而」門口,盯著然而兩個字看,就這麼著看了遲遲不進去。

    在日本的時候,我喜歡小林一茶的字句:「我知道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寫得真好。

    真貼切。

    憋了一口氣,把酒瓶翻轉,一股腦悶進去,然後放下酒瓶就打算往裡走,只是我還沒摸到門,橫生出一隻手把我攔住,語氣有點急躁:「羨,你不能去!」

    我抬頭一看,是厲星辰,他的神情有些慌張,說話也微喘,顯然是急匆匆跑過來的。我正對著他:「你怎麼知道我要見誰?」

    「林羨,你還想過五年前那樣的日子嗎?你還想去被他折磨?」厲星辰握著我的肩膀,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搖著我,「你知不知道,再好的心理醫生,也沒辦法救好一個不配合的病人!」

    我覺得肚子里的酒在發酵,一股酒氣衝到鼻子里,辛辣地讓人眼眶一泓:「我知道,我知道。」

    厲星辰顯然有些動怒了,沒了平時的那幅玩笑溫柔而是有點咆哮:「知道你還來?我以為你跟我說會放下是真的,結果你竟然是在敷衍我?羨,你還喜歡他?」

    這話如果是秦浪問我,我一定會千倍諷刺懟回去,可是厲星辰問我,我就撐不下去了。

    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閉上了之後,又張開,緩緩地,如同恍惚一般說:「那星辰,你告訴我,我這個病人該怎麼治?是不是你把我治好了,我就不會對他有一丁點的感情了?」

    厲星辰手縮了一下,目光有些頹然,用盡天下的藥,也解不了感情的問題,厲星辰也不例外,他道:「…我早想到了,你會回來,就是因為過不去這道坎。」

    霓虹燈閃閃爍爍,紅男綠女來來往往,我看了看錶,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五個小時。我拍了拍厲星辰的肩膀:「過不去所以要砍平它。你是我現在為數不多的好友,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是犟但不傻,畢竟……」

    擦過厲星辰的肩膀往裡走,邊走邊說,聲音散在微熱的空氣里:「…病可以再犯,可是,命不能再賤。」

    我再一次打算推門的時候,又一次被厲星辰攔住,這一次他出乎我的意料,是從背後一把抱住我,熾烈的、緊緊的。

    「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進!」厲星辰話里的霸道著實讓我嚇了一跳,我的後背就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得到他的心跳,他說,「我不想被你當好友,你聽著,我喜歡你,林羨!」

    註:選擇性緘默症(Selective Mutism,SM)是一種社交焦慮症,是以患者在某些需要言語交流的場合(如學校、有陌生人或人多的環境等)持久地「拒絕」說話,而在其他場合言語正常為特徵的一種臨床綜合征。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