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你那妹妹還真是與你兄妹情深。」

沒能從莫少銘臉上看出任何的不安與憤怒，甚至連一絲絲的傷感也不曾有。這樣一雙美麗而清明的眼睛，反而讓南澤拓越發的看不透徹，也越發的想要看到它流露出來驚慌也好，難過也罷。

可自從莫少銘住進他這梨花院，他從未從他眼神中看出任何端倪來。

這樣的人著實有些無趣，又著實讓他懊惱。

「雖為兄妹，卻未必情深。南澤少主如今不是已然驗證過了。此時又從我這裡得到相應的答案，不知少主您可還滿意？」

眼前男人那雙時時刻刻都透露著陰狠之色的眼睛，如今看起來比以往顯得格外的陰沉。莫少銘能感覺的到，此時這個平日里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似乎心情格外的糟糕。

為什麼糟糕呢？

因為莫雅婷沒能叫他滿意？還是因為今日之事並非按照他預料之中的軌跡發展？

或許都有！

「咳咳……咳咳……」

已經許久不曾吐血，今日腦子裡有些過往又被他南澤拓勾起，胸口那些翻湧而上的血氣，還真是讓他難以壓制。

鮮紅的血順著莫少銘的口中翻湧而出，本來看著還有些朝氣的少年，瞬間蒼白了容顏。更令人驚詫的是，莫少銘額角的黑髮竟然快速的退去它鮮亮的烏黑成了一片銀白。

「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這樣的快速的轉變，令一旁南澤拓都跟著緊皺起了眉頭。

太過詭異了！沒有誰能一瞬間的白頭。可如今就在他眼前，他眼前這個少年嘔血同時的那一瞬間黑髮便白髮。

「南澤少主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咳咳……」

拿出早就被在身邊的手帕，將嘴邊的血跡全都擦去。潔白如雪的帕子上沾染著那鮮紅的血，可是像極了冬日裡盛開的紅梅。

「也對，自我住進這梨花院，似乎還未曾發過病。此時發病如此古怪，難怪南澤少主您會好奇。」

抓起垂在臉頰旁的那一柳雪白的銀髮，莫少銘勾著嘴角臉色掛著淡笑的說著。一丁點都為被自己如今這般快速的轉變所驚嚇到。

「想必，南澤少主身邊的人也曾告訴過少主，我莫少銘已經命不久矣。那就借著此時，卑職告訴南澤少主一個秘密。」

「南澤拓，我若說我用我自己的命換了莫家二百七十三口的性命你信嗎？」

抬眼向南澤拓看去，莫少銘滿是真切的眼神中未曾夾帶著一絲玩笑之意。而這樣真切的眼神，卻狠狠的刺痛了南澤拓的心。

拿自己的命換取了莫家二百七十三口人的性命？以命換命嗎？

南澤家的藏書閣內關於咒術師的書籍中，確實有一冊內應有記載咒術師以命換命的咒術。

可他若沒有記錯，那本書冊中「以命換命」是殘頁，其中內容連三分之一都不到。普天之下又有誰還會這樣的咒術。

換言之，除了他們南澤一族，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其他的咒術師殘留。

正當南澤拓想要開口向莫少銘詢問，卻只覺得眼前的莫少銘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隨著他眼前變得一片漆黑，他的意識也隨之消失。

那個眼神清明得不能在清明的少年，就這般消失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