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很晴，是那種最為常見的顏色，淡淡的湛藍色夾雜幾朵白色的散雲，陽光也很是溫暖，這也不過是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是一個好日子。到了皇宮裡，這隻是一個恥辱、一個再也不會改變的結局，早已註定了所有事情都的結果。因為，蕭珂傾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黑色，衣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所幸的怕是她那張臉上並沒有招來什麼噩耗，灼痛感也沒有染上那裡，只是她的狀況一點也不好，有些先去遺留的再發徵兆，還有一點失魂的出現。接到人的容淑不肯撒手抱著人大哭不止，那還是第一次她這個如此端莊的皇後的失態，「母後的皇兒，母後的皇兒…母後，對不住你！」

回應的只有那雙無神的眼，無底的空洞，蕭珂傾對於這段記憶一點都不記得，這也是皇宮之中的禁區，沒人敢再議論，所以蕭珂傾什麼也沒印象。

那個時候，身體的大面積燒傷刺激的不光是容淑，蕭征見到這樣的女兒一國之君居然險險紅了眼，若不是他直身回了『昭書殿』的話，他定是要失了態。

三位皇子自然氣憤，可他們不能停課，只有趁著回去時在外殿看上一看，蔡笛悅也曾來過，不過卻不記得清楚是何時了。

容淑因為傷心，大病了數日，皇宮之中氣氛威嚴難再出現興奮。蕭珂傾她也一動不動，不說話，就是一個玩偶，連扯線也不能動一絲。

上官倬聽說了，急著又逃出來進來了宮，到了『朝鳳殿』的偏殿，在看見他心心念念的珂兒時，第一次把笑容收起，直接撲過去且不傷她的抱住她，沉默了一會兒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珂兒~上官哥哥來看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多陪你一會兒嗎？我，來了，無論你想要多久我都陪你。但是…」撫摸她稚嫩的髮絲，慢慢變得近如空氣相比擬，「珂兒為何不醒來？」

小小年紀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第一次有了絕望與憤怒，跟仇恨。

「珂兒~珂兒~」

為什麼——

＊＊＊

他沉重坐在龍椅上，慢慢垂下眼，妄圖還想要找到一絲安慰，但他明白，那所謂的一絲只是他找著一個理由。

平貴小心的伺候，蕭征不是不知道，平貴有事要說，蕭征也是知道的，但他現在不想聽，他無法直視他的愛女。

也許是他第一次懷疑了他的那個地位有多麼的珍貴，究竟用何才能換的而去呢？

「平貴，朕…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奴才、不敢妄言。」平貴跪在地上低聲回答。蕭征思緒一頓，然後為自己感到莫名的可悲感，想著還病在床榻之上的容淑，他最終明白了容淑當日想做的是什麼，而且代表什麼。

「陛下，老夫似乎來的不妥？」

老者步履如冰的慢慢而來，看著他，眉間一上挑似是明知故問。蕭征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激動的，「神醫！你來的正好…朕的淑平她——」

「老夫知道。」

「神醫怎麼…」

神醫笑而不語，枯成樹皮的老臉上露出許多的情緒，蕭征盯了一會兒竟然猜到了裡面想說的話，出現了一絲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