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閃而過，就算是明亮的響午也未看清對方究竟是何體型，更別說是何容顏。

小小的飛刀深入鐵門不知幾厘米，滋滋的響聲代表上面還是別的手腳，這可是危及生命的事情，誰都不會不放在心上，來自未知的危險直逼著內心的冰冷感，「既然敢做，不敢出來，那便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空氣的淡風一滯，可風仍是在吹動，院子里剛有些泛黃的樹葉零零散散待在枝頭上，人還是不出來，冷冷一笑，「本宮這人向來不傷無辜之人，只可惜…」右手袖袍一甩，凜然的風一停，微曲的秀髮還沒起落，勾著艷紅的唇肆意妄為的笑著，「你不是。」

『撲通！』

之前還僅剩幾片葉子的樹枝上如今早已空無一物，她雙垂著的衣袍過多往下聳下，她自覺是失態了，拉攏好自己衣領走到那個半趴在地上四周還有塵埃落定的黑衣之人，看模樣…似乎很是陌生，不過這個宮裡自己可沒有什麼熟悉的人，何須去想這個人是誰，什麼身份，死了幹自己什麼事。

銀光閃了一下，細看是一根頭髮絲細的銀針，她冷清的臉上布滿了淡淡生氣，「你的主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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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一件較為舒適的衣服穿上，把頭上原本繁重的簪子取下，換上金枝玉葉的髮飾，把碎簪去掉，頭上也不會那麼有負擔，蔡笛悅滿意的摸著自己的額頭，抿抿自己的唇，把自己殘留的胭脂水粉重新補給，蔡笛悅帶上誇獎的目光給了竹眉，「不錯。」

「謝主子誇獎。」

「今日，府內發生了什麼事情？」稱病有事難以去前堂用膳的蔡笛悅，總有些難言之隱，所以在竹眉用完飯回來時問她一句。

竹眉一愣，到底還是如實的說，「今日王爺生了氣，發了火，後院之中都不敢大聲說話。」

生了氣，發了火？

向來威嚴的人，勢必是有個好面子的性格，所以這樣敗壞形象的一面，實屬少在，就連自己還在皇宮之中也鮮有聽聞到唯一的外姓王廣親王有什麼暴脾氣這類傳聞。

如此看來，今天是有一件大事讓他生氣了。蔡笛悅想繼續問下去，畢竟她很是好奇，「什麼事情？」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竹眉在自家主子看不見的角度微微緊張著，儘管她早已做過這個最為悲慘的結局，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恐懼，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有下人碎嘴說是，世子妃不檢點，也不懂事，竟不知道什麼是…」

反手就是一個巴掌，脆脆的響起，直接挨到竹眉的右臉上，瞬間以明眼的速度腫起來，蔡笛悅她可不想成為那個特別之人，實在該死，居然…還是這樣。

「說下去。」

「竟不知道什麼是忌諱著。在一個賤奴面前還意圖勾引人家，真是…不可教導也。」竹眉怕她再生氣，在說完話就慌忙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四個頭，「主子息怒，主子息怒。竹眉，並非有意冒犯主子。」

是誰！

該死的傢伙，居然該如此大的膽子誣衊自己。

也不看看他能不能惹得起我。

蔡笛悅咬起牙，她再怎麼傻也不會猜測不到這隻是簡單的一件事，若仔細一想又不像。看著額間隱隱磕紅的竹眉，突然想到了什麼，杏眸里出現淡淡的柔光，「竹眉。你，過來。」

「主，主子。」說實在最近蔡笛悅太奇怪了，動不動就生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哪點得罪了她，竹眉心生怯意，又不得不上前去。蔡笛悅伸出的一隻手，竹眉顫顫巍巍的伸出相對應的手放在她上面，冰冷的氣息就如見到了什麼救星，極速的纏繞上來，竹眉忍不住顫顫自己的雙肩，「主子又何吩咐？」

「是不是本公主打疼你了？」另一隻空閑下來的左手笨拙的為竹眉擦去眼角處的水痕，含著心疼，覺得自己真是過分，一時之氣而已 還傷了一個無辜的人，心下愧疚不已，「說出來，本公主不會怪你的。最近本公主因事多心煩，不小心傷了你，實在是本公主的無意…抱歉，竹眉。」手鬆開，從自己精細的梳妝台里拿出一瓶淡藍色藥瓶，倒出一粒螢黃色的丸子，兩指碾碎動作輕柔的為竹眉塗抹上藥物，見竹眉一皺一皺的，像是疼痛難忍，蔡笛悅好心的在旁提醒 「疼的話，便說一聲，別忍著。」

竹眉想她的主子是那麼的善良，她之前也只是被氣壞了而已，其實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罷了…

只是…

「主子，奴婢會幫主子清掃那些意圖傷害的雜碎。」是的，雜碎。

只要敢傷主子一分，她竹眉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殺了他們，無論是誰，都要…

＊＊＊

「無可奉告。」嗓子都是嘶啞，原聲一點也沒有跡象，除非他的原本的聲音就是這樣，但世上擁有這個嗓音的，壓根兒不存在，所以…

眼前的這個傢伙可能是抱著必死的態度，扯下他的面罩，跟想像中的一樣，他的臉是毀了，除非他本人肯說，不然這條線索是要斷了。

如若換做是遇見別人，興許是無計可施了，就那麼草草的殺掉他，不過偏偏，這次蕭珂傾可沒那個沒耐心的一點，她畢竟是學醫的，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了。

「只要你堅持到本宮覺得無趣之時，本宮再不管你的主子是誰。」似乎很輕巧，蕭珂傾使壞的又加上一句，「對了！你不要以為，本宮不會有什麼手段玩你，本宮這野蠻的日子過慣了，碰到一個半散仙醫者。他教本宮醫術，也教本宮…毒術。你看本宮就知道本宮才出師不久，最缺的不是藥物便是…毒人。」男子的身子一僵，比常人黯然無神的眼裡也有些震驚，蕭珂傾沒那個半絲憐憫，「你該幸慶，榮幸的成為本宮的第一位毒人。霧芝，帶他下去。」

「是。」

男子軟著身子力氣卻並沒有全部沒有，霧芝也能把人扶走，蕭珂傾站在那裡，男子猶豫了一會兒，硬著的嘴還是有了一絲縫，「是…是國師。」

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