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以放棄一切的夢想，誰都能隨隨便便的拋棄自己僅有的那點尊嚴。

愛，可以使人沉浸，卻也能毀了一個人。

巨大的水龍順著凜冽的風升起，天色瞬變，天邊隱隱的漆黑似乎出現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兩個幾乎想要連接在一起，那樣誇張。

國師雙手舉過頭頂，眼睛慢慢抬起，看向頭頂聚集成的一個風雲席捲的黑洞，手中的玉牌隨之慢慢化為碎沫，晶瑩的閃亮成為最後一絲光暈，那些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的人晃來晃去。

蕭珂傾突然被什麼東西照了一下，心裡不妥之處愈加增加，白光一閃。

『噹！』

蕭珂傾強迫自己睜開眼，看著眼前多了一把短湛細作的匕首上面布滿了太多的冷光，桃花眼裡都有很多的不可置信，因為…

她以為，國師無論再怎麼也會有所顧忌的。

只不過，為什麼…他沒有，反而那麼明確的想要殺了自己？

有什麼理由致自己於這般死地？

「淑平公主，老夫，無禮了。」語落而後是匕首的迎來，蕭珂傾身子往後一腿，躲過去。風太大，把她的動作都限制了多半，袖袍之中的暗器苦於無法拿出來，咬牙才勉強把頭上的步搖取下來，尖銳的尖同樣朝他迎去，「國師，你竟然敢…！」

「淑平公主，人各有命，各有所求。您的不舉之動，實在令老夫為難。但…老夫，唯有不願的就是公主會報復她。」

最後一個字落下去，蕭珂傾睜大眼睛，她清楚的感覺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險險的躲過去又一次迎來的匕首，蕭珂傾接著嘲諷一笑，「原來，不是她神通廣大，而是國師你的幫忙。」

所以，一直以來，我所受的苦，全部是由你們做的。

蕭珂傾閉上眼，總覺得為何這樣不甘？

是否，因為…

腦海里閃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面，有容淑溫柔的笑，蕭征慈愛的說，遊玩的稚幼…最後全部都定格在火紅色染著灼痛感。

「公主，我要護她周全，所以…你只能死。」

＊＊＊

收到一本來自蔡笛悅訊息的書，蕭珂傾不看對方，淡淡道，「無風，你去休息吧。」

「是。」無風蒙著臉，那雙平瀾無起的眼睛只在蕭珂傾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隱去了身子。

蕭珂傾翻看上面的東西，第一頁就是怎樣讚揚蔡笛悅的神聖，宛如神明降臨一般停落在大梁，這是在昭示天下，大梁必將永存。

目光一一掃過，蕭珂傾只覺得這是一個諷刺，神女？

不是妖女麼？

想著蔡笛悅嫵媚的身影，說什麼因大皇子他們去救濟災民，安康公主為此幾日幾夜未睡祈禱著。

實則——

她其實是在游魚戲水呢？

如果問蕭珂傾為何會知道，蕭珂傾其實那個時候早就回過宮裡一次，只是那一次她誰都告訴，輕聲回來看看，卻見到的是慈母孝女？俏郎戀女？

蕭珂傾心底寒冷不止，裡面自己生活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或是消失或是被替代。

「蔡笛悅，你看起來…總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