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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鉞只淡淡看了一眼這場鬧劇，便繼續道，「皇上，求和是萬萬不可的，如今夜柔為了要回北雲十四州來勢洶洶，我們若退焉知他們不會得寸進尺？」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眾人，「各位大人不妨仔細想想，若把北雲十四州割出去，我大周還余幾州？」

鍾鉞這話是誇張了，北雲十四州乃高祖時期，夜柔為求和主動獻上的，不過是佔了大周北方三分之一的領土罷了，只是北雲十四州確實是個屏障，大周今不如昔，若是割出去只怕大周會陷入群狼環飼的境地。

一文官嗆道，「那鍾大人倒是說說該如何是好？！」

若是以往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和鍾鉞說話，只是如今局勢危急，再加上鍾鉞剛剛戰敗，有些人膽子便大了起來。

竟還有不少人附和，「是啊，那夜柔獨孤勇猛不似凡人，我們怎麼和他打？怎麼打得過？」

「連你鍾大人都不是對手，雖我泱泱大周，又豈有一戰之力？」

鍾鉞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般計較，他不知想起什麼，一副沉思神色，仿若喃喃自語，「還真有一人可與之一戰。」

皇上咳嗽不止，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忙道，「鉞兒直言！」

鍾鉞緩緩吐出兩個字，「顧燦。」

眾人皆是茫然，顧燦？誰？　　

和稀泥九皇子重重嘆了口氣，朝天翻了個白眼，朝前走了幾步，增加了一點存在感，再次跪下，這次不掙扎了，顯然是認命了，「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才想起這九皇子確實是名燦，大家面面相覷，如今這是怎麼了，竟都推舉這出了名的草包皇子。

皇帝終於想起了這個不起眼的兒子，當年卻是學過武的，只是沒想到會被鍾鉞如此高看。

皇帝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也實在別無他法，看顧燦也是極為不願，半響才嘆息般擺了擺手，「擬旨吧。」

散朝後，顧燦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彷彿沒事人一樣，卻再也沒人敢嚮往常一樣與他勾肩搭背，胡說海吹了。

所有人都在觀望，不論他只是被元溥和鍾鉞推出去的替死鬼，還是真的扮豬吃虎深藏不露，此刻顯然都不適合和他過從甚密。

顧燦滿不在乎的一笑。

元溥跟了上來，「九皇子笑什麼？」

顧燦空有一副好皮相，平時卻總是不正經的表情，如今這般平平淡淡，清清淺淺的一笑，卻叫人移不開眼睛。

顧燦轉身和他面對面，拍了拍元溥的肩膀，湊近了一些，低聲道，「元溥啊。」

元溥並沒有避開，挑眉看著他。

顧燦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不遠處臉色鐵青的某人，惡作劇似的扯了元溥一下，他身量高，元溥猝不及防被他扯的一個踉蹌，一下撞進了他懷裡。

顧燦就在這時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元溥驚異於他的話，並未意識到兩人姿勢有什麼不對。

可顧燦知道，若是從某人那個角度看，就像是自己擁著元溥在輕吻他的側臉和耳垂。

顧燦看著某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和手背暴起的青筋，哈哈大笑，拍了拍元溥肩膀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