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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很快猜到了他是誰，大周派來支援的平王，沒想到他膽子不小，箭法也屬實不錯。

難道大周援軍已到？沈千山緩緩皺起了眉頭。　

沈千山回頭看了孤獨戰一眼，他不知怎麼了，竟死死的盯著城牆上那個人，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沈千山。

氣勢不能丟，沈千山氣沉丹田，朝著城牆上的人道，「箭法不錯，只……」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同樣用內功傳音道，「多謝誇獎。」

沈千山一句話沒說完突然被他截了過去，氣了個倒仰，他奶奶的，誰要誇你！

他翻了個白眼，加重語氣，暗自和他較勁，「只是比我還差了點！」

那人卻寸步不讓，將內勁猛地推了回來，「是嗎？久仰閣下大名，只是不知是否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了。」他語氣淡淡的，卻是十足的嘲諷。

沈千山也沒那麼好激，他拍了拍手，「說得好，那你把城門打開，出來一戰便是。」

那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笑意更濃重了些，輕描淡寫道，「我看不用！」他「用」字咬的略重，語氣卻還是淡淡，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甚至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把視線落在過沈千山身上。

沈千山把嗓子里湧出的血咽了下去，口鼻里是濃重的血腥味，確實不用，他輸了，雖然不排除那人故意激他動氣泄了幾分真氣的因素在，但輸了就是輸了，他沈千山認。

那人很快收了勁兒，顯然並不是真的有意為難沈千山。

沈千山鬆了口氣，心服口服，「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那人依舊沒看他，淡淡道，「顧燦。」

當真是那個平王？不是個繡花枕頭麼？沈千山心裡有不少疑惑，但現在顯然沒人能給他解答。

他隨著顧燦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他從始至終都在看的是他身邊那人。

夜柔太子，獨孤戰。

顧燦確實在看獨孤戰，那人哪怕在人群之中也分外顯眼，顧燦的視線隨著他拿著刀的手一路上爬，從勁瘦的腰線，到寬厚的肩膀，最後落在了那張刀削斧刻般稜角分明的臉上。

他下頜和嘴唇的弧度太過凌厲，透出些許兇狠的味道，眼睛是純粹的黑，壓著暗夜似的光，此刻也沉沉的盯著顧燦。

顧燦沖他笑了笑，是真心實意的笑，兩眼彎彎，右邊臉頰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梨渦，嘴角勾出隨意但好看的弧度。

他無聲的喊了句，「師兄。」　　

獨孤戰眼力過人，將顧燦看的一清二楚，包括那眉梢挑的風，眼裡閃的光，和他不甚顯眼的嘴型。

他，長大了。

還是那麼會撒嬌。

獨孤戰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顧燦終於開口，神情端雅，姿態端莊，彷彿剛才那個偷偷撒嬌的人不是他，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獨孤戰，「我有幾句話想講與你聽。」

獨孤戰挑了挑眉，示意他說。

顧燦一本正經道，「我十分欣賞太子殿下，你我本可把酒言歡，只是你乃夜柔太子，而我是大周的平王，立場不同，著實可惜……」說罷他還沉沉嘆了口氣，神態十足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