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牧被他嘴裡草莓糖的甜味兒乎了一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鍾尤顯然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他哈完氣之後揉著懷裡兔子的腦袋，挺悠哉地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堯牧轉頭去看劉順，後者已經找了塊雜草少的地方鋪了綿軟的毛皮墊子：「堯先生，過來歇歇腳？」

堯牧：「………」這幫人可能是沒救了。他這般想著，走過去坐下了。

「皇叔，你看，這可真是了不得。」楚南風往身後人的大氅里縮了縮，被寒風吹的通紅的耳尖蹭在樓迦夜的下巴上，被細小的胡茬刺的有些癢。

樓迦夜揉了揉他的耳尖，輕笑一聲：「樓蘭王歲數不小了，早沒了年輕時的魄力，現下樓蘭境內亂的很，這種事倒是也在意料之中，要過去看看嗎？」

「要去，你別動。」

太子殿下拽著他胸口的衣服，現下天氣冷的很，他從車裡出來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到了這四面透風的地方才發現自己穿的有些少。凌厲的寒風透過衣服徑直鑽進他的衣服里，吹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樓迦夜摟住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我不動的話，你要怎麼過去？」

楚南風：「說的好像有那麼一些道理。」

樓迦夜：「是的，所以你別動，我來動就可以了。」

「嗯？」

樓迦夜兩隻手從他胳膊下穿過去，一施力把人託了起來。

「皇叔啊，放我下來。」楚南風被寒風吹紅的耳尖又紅了一些，不同的是，這回是熱的。

他這會兒就像只被人托著胳膊給提溜起來的貓，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壓在了樓迦夜的那兩隻手上，筆直修長的腿往下伸了伸，卻還是夠不到地。

「別亂動，我帶你過去。」樓迦夜在他已經拆了繃帶，黑紅且凹凸不平的側臉上親了一口之後，帶著滿足的笑意托著人往前面不遠處的屍體那裡走。

楚南風仰天翻了個白眼，但唇角卻是有了微小的弧度，對著這麼張臉，這人竟也下得去嘴。

兩個人蹲在屍體旁邊查看上面的傷口，楚南風邊看邊笑：「誒，皇叔你看這腐爛的傷口像不像我的臉啊？」

「像。」

「那你剛才還下嘴啊？」

樓迦夜笑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有什麼關係？哪怕只剩下骨頭，你不也還是你嗎？」

「這話說的動聽，我喜歡。」楚南風眸中笑意更濃，他抓住樓迦夜的手：「不說這個了，我看這些人的傷口有些眼熟，皇叔覺得像什麼？」

樓迦夜盯著那傷口，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但他沒說出來，而是笑著湊近楚南風耳邊：「江湖上的事情，皇叔不清楚呢，阿衡講給皇叔聽好不好？」

楚南風往他懷裡縮了縮：「你就騙我吧，世界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樓迦夜淡笑不語，他抬起手在太子殿下頭頂揉了揉：「那麼太子殿下願不願意被皇叔騙呢？」

凌厲的寒風打著捲兒吹過，拂過大地上的一切，滿地的雜草，幹涸的血，以及有著詭異傷口的屍體。

楚南風看著地上的屍體笑了笑：「我……」